佟寧踩著高跟鞋,一臉高傲的離開。
可云桑卻眉心緊凝,有些擔心。
她竟然讓自己給夜空洗澡?
她明知道夜靖寒曾說過,不讓自己接近夜空的,她一定沒安好心。
回到后院兒,佟寧睥睨著她,用手在鼻子前嫌惡的掃了掃。
“骯臟的女人,離我遠點兒。”
她說著,踢了一旁正坐在地毯上的夜空一腳。
“起來,跟那個女人滾去洗澡。”
夜空沒動。
佟寧伸手就擰住了夜空的耳朵:“我在說話,你聾了嗎?”
夜空因為痛,眼神里有了恐懼和霧氣。
云桑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疼。
可她了解佟寧的個性,此時她越是卻幫忙,越會激的佟寧傷害那孩子……
見她不為所動,佟寧捏著夜空的耳朵,將他甩向了云桑。
“還不帶他去洗?”
“佟寧,你可想好了,夜靖寒說過不許我靠近這孩子。”
“現在,你是伺候我的傭人,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云桑沒有做聲,抱著夜空去了浴室。
見佟寧沒有跟來,她將門關上,放水。
隔著嘩啦啦的水流聲,云桑蹲在夜空身前,輕輕捧著夜空的臉,低聲問道:“夜空,疼嗎?”
夜空原本低垂著的視線,抬眸落到了她的臉上,滿眼空洞。
從沒人問過他,疼不疼。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云桑的心沒來由的很痛。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心里發慌。
她強壓住心中的難受,將夜空拉進懷里,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
她也想說‘以后一切都會好的。’
可因為了解佟寧和夜靖寒的狠毒,這話竟也說不出口……
一直對任何事情都沒什么反應的夜空,此刻竟然抬手,圈抱住了她的脖頸。
這讓她心里的悲傷,更是無法抑制……
可憐的孩子,她只恨自己的無能,幫不了他。
水放好,云桑幫夜空脫了衣服,把他抱進了浴缸中幫他洗澡。
擦洗到他后背的時候,云桑看到他的肩胛骨處,有一塊很黑的胎記,就像是一只振翅欲飛的黑蝴蝶般……
她輕輕的撫摸著那塊胎記,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
“只有很愛媽媽的天使,才會寧可被上帝烙印,也要去尋找他的媽媽。”
她心中微微感嘆。
夜空的媽媽,你怎么會把這么愛你的孩子弄丟了呢?
落進惡魔手中的天使,如何活?
澡洗到一半,佟寧推門進來。
她站在門口抱懷,冷漠的看著云桑道:“今天就到這里,你可以滾了。”
云桑回頭看她,這女人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讓你滾,沒聽到嗎?”
云桑要將夜空從水中抱出。
可佟寧卻上前,一把拉住她后背的衣服將她拽開:“我讓你滾,你耳朵聾嗎?”
云桑呼口氣,為了夜空,沒有跟她發生爭執。
她看了夜空一眼后離開。
佟寧一把將門摔上。
她走上前,一手拿起蓬頭,一手打開涼水,對著夜空身上噴去。
夜空瑟縮在角落里,凍的一動不動,不敢反抗……
云桑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后院兒,心里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晚上,夜靖寒回來的有些晚。
云桑本都已經睡著了,卻被突然推門闖進來的人驚醒。
夜靖寒將門關上,走向了她。
她默默往后退了退,最終后背抵在了床背上,無處可逃。
夜靖寒上前,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拽到了自己身前。
他的吻落下,云桑聞到了他口中濃濃的酒氣……
事后,云桑本以為,夜靖寒會離開。
可是他卻翻身,躺在了床邊,閉上了眼睛。
過了足有半個小時,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她以為夜靖寒睡著了,便默默的坐起身,拉開床頭抽屜,從里面取出了藥,下床。
來到桌邊,她輕輕的擠出一粒藥,送到口中。
正要喝水送服的時候,只聽身后,傳來一道令她刺骨寒涼的聲音:“你在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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