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筱筱吃了藥，很快睡著了。
聶錚陪著她一起，他睡不著，就靠在一邊看書。一只手還被封筱筱拽著。
“嘖。”
聶錚失笑。
說起來，封筱筱究竟為什么這么怕去醫院？怕看醫生？雖然，不是不理解有些人不喜歡往醫院跑。
但是，封筱筱這個年紀，即使不喜歡，也應該有理智告訴她，生病必須看醫生。
聶錚想，或許，是有什么理由？
＊
這一覺，封筱筱睡的很好。尤其是，一睜眼，就看到聶錚在身邊翻著書，燈光下他的輪廓都變得柔和了。
注意到她的目光，聶錚低頭，“醒了？好點嗎？”
“嗯。”封筱筱啞著嗓子點頭。下意識的，又蹭到了聶錚懷里。
呵。
聶錚嘴角上揚，“為什么那么不喜歡去醫院？”
“唔……”封筱筱悶聲，“醫院有什么好去的？如果不是非必要，就不要去吧，這是感冒而已，其實真的，睡覺就能好的。”
封筱筱想了想，抬起頭。
“其實，我也不是不喜歡，我也知道，生病要去醫院的。我又不是原始人。只是……能不去，就不想去。”
“嗯。”聶錚頷首，“所以，是有什么事嗎？”
封筱筱點點頭，“我媽媽……”
嗯？聶錚蹙眉，這是他第一次，從封筱筱的口中，聽到她提自己母親的事情。
封筱筱眨了眨眼，眼神透著哀傷。
“我媽媽身體一直不好，我模模糊糊的印象里，她總是往醫院跑。”
聶錚聽明白了，猜測到。
“岳母是病逝的。”
岳母？封筱筱一愣，聶錚的稱呼，好正式啊。為什么呢？他們明明都要離婚了。
封筱筱點點頭，趴在聶錚身上，“嗯，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沒了。”
原來，是這樣的緣故。
聶錚輕撫著她的頭發，答應她。“好，以后，我們能不去醫院，就不去醫院。不是有馮川嗎？可以讓他來家里。”
“……嗯。”封筱筱用力的點頭。心跳的卻很快——以后？聶錚剛才說以后，可是，他們還有以后嗎？
甚至，他們都沒有過曾經，沒有過現在呢。
“醒了該吃點東西。”
聶錚松開她，“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來，等著。”
“好呀。”
封筱筱笑瞇瞇的點頭。
聶錚出去了，封筱筱摸出手機。突然，想到了廖清明說過的發送到她郵箱的離婚協議書。到現在，她還沒看呢。
于是，趁著這個時候，封筱筱點開郵箱一看——再次愣住。
這份協議書，太優待她了。
原本，封筱筱以為，離婚后，以她的經濟能力，會照顧不好兩只魚兒和沈明珠。可是，協議書里，不止給了她房產、現金，聶錚甚至給她轉了名下5％的股份！
這么一來，即使封筱筱以后什么都不做，他們一家也能過的很好了。
“啊——”
封筱筱仰頭，眼底潮濕。她努力克制著，才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聶錚，你這么好、這么好。如果，你喜歡的人是我，該多好。
房門推開，聶錚走了進來。
封筱筱慌忙藏起手機，咧嘴笑著，“嘻嘻，好香啊，我真餓了。”
聶錚端著食盤進來，“燙，我喂你，你手上沒勁，萬一手軟灑了就不好了。”
“嗯！”封筱筱笑著點頭，“謝謝聶先生。”
看著封筱筱的笑容，聶錚想，若是能一輩子看到她這樣對他笑，他此生無憾。
“好吃嗎？”聶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