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邪渾身浴血出現在通往天臺的樓梯間時，他已累得精疲力盡了，癱坐在天臺門口，他劇烈喘息著，透過門玻璃看到自己滿是鮮血的臉，充滿猙獰和暴戾之色。
這還是自己嗎？何邪心里有些迷茫。
他順著樓梯往下看，從一樓到頂層，躺滿了尸體，這都是他的杰作。
“梅林，你確定我沒受到那該死的智能卡影響嗎？”
他一路殺上來，見人就砍，砍了個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凈。
這一路來他不殺人，他就得死，生死之間他顧不得那么多，可如今風停雨歇，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瘋狂。
就在剛才短短的幾分鐘，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殺人，粗略估計一下，至少有四五百人死于他手。
那可是四五百個活生生的人啊……
耳麥中，傳來哈利低沉的聲音：“查理，這不是你的錯，這一切都是瓦倫丁造成的。”
“也許吧……”何邪扯了扯嘴角，幽幽地道，“我現在也算是個莫得感情的冷血殺手了……”
無論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改變不了他剛才親手造就了一場駭人聽聞的大屠殺的事實。
何邪說不出自己現在心里是怎樣的感受，他感覺有點疲憊，有點厭倦，甚至還有種遏制不住想毀滅一切的沖動。
沒有親身經歷這一切的人，是永遠都無法了解這種感受的。
“嘿查理，聽著，你必須振作起來，事情還沒有……”
“我知道！”何邪深吸一口氣，打斷了哈利的話，他透過門玻璃看著天臺外的景象，“告訴我外面的情況！”
他不需要安慰，不需要鼓勵，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就在你沖進樓里的時候，燈塔海豹突擊隊的人來接瓦倫丁了，但波比的第三波人也趕到了，他們和燈塔大兵們打得正焦灼時，來了兩個人，他們很厲害，設備也很先進，我懷疑這兩個人是我們的同行，很可能是亞瑟請來的幫手……”
“外面現在正在對峙，這兩個特工劫持了瓦倫丁，其中一個被刀鋒小妞兒切斷了一條手，海豹突擊隊的人包圍了他們，而波比的人在最外圍。”
“還真是復雜的局面……”何邪眼中閃過思索之色。
“的確很復雜，不過他們的目的都一樣，他們都想毀滅這個世界，唯一的分歧是新的時代由誰來當主導。”耳麥里，梅林接口道，“查理，你得行動起來了！那些大兵和毒販不會是那兩個特工的對手，如今的對峙更像是這兩個人再拖延時間，他們一定有后續計劃！”
“我們不能讓他們任何一方成功！”耳麥里，哈利的聲音再次傳出，“尤其是亞瑟，一旦瓦倫丁落在他的手里那就糟了，他比瓦倫丁和波比更難對付，查理，我需要你至少再拖住他們十分鐘，十分鐘后，我們就會到達那里。對了，你還有彈藥嗎？”
何邪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我只剩下自己勤勞的雙手。”
“……”哈利的聲音有些無奈，“我想你需要先去找一些槍支和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