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胸膛有些起伏,他知道何邪多多少少有些上位者展示胸襟的手段,但能獲得如此信任和大權,他還是忍不住很感動,有一種“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的崇高信念,在他心中緩緩扎根,生長。
“坐,我們慢慢說。”何邪道。
何邪又倒了兩杯酒,這才緩緩開口:“今早十點,我剛剛見過女首相。”
秦風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何邪的用意。
“你想重新扶她上臺?”他微微思忖著,很快進入角色,“恐怕很不容易,據我了解,巴友上臺后一直在拉攏立法會和下議院的各大黨派,積極推動修憲。如果國會批準了修憲提案,已經被他推遲到明年初的大選,恐怕會再次遙遙無期,直到巴友獲得絕對的優勢為止。”
頓了頓,秦風繼續道:“而且,暹羅這個國家,國王的威望很大,希瓦那家族已經在她辛時代失去了國王的信任,沒有國王的支持,又沒有軍方的默許,再加上女首相的紅衫軍在暹羅惡名昭著,怎么看,女首相都不會有機會。”
何邪臉上露出贊賞的神色。
秦風的分析很對。
事實上,在何邪那個時空,女首相的勢力曾試圖卷土重來,參加2016年的大選,可惜,最終連朵浪花都沒撲騰起來。
一來,巴友根本不給她機會;二來,就像秦風所說,女首相失去了太多的支持力度。
而巴友的軍政府一直拖到何邪穿越的那一年仍沒有進行大選,暹羅的軍政府時代,至少還要持續四五年。
“巴友和閆先生的分歧已經很大了嗎?”秦風遲疑了一下,問道。
他之前提出過關于閆先生的“十條”,自然能猜到閆先生和巴友的關系。
就算巴友如今大權在握,不利于何邪推動“顛覆”計劃,但何邪也不用這么著急再次插手暹羅大選。
除非,閆先生和巴友的矛盾,已經不可協調了。
“還沒到那個份上。”何邪搖搖頭,“不過,巴友已經開始著手消除閆先生的影響力了。和棉墊聯合的治毒計劃,還有軍方內部的反貪行動,再加上他最近放出風的整改地產以及改革商稅的提案,這些都是沖著金三角和閆先生來得。”
“他在用大勢逼我做出讓步!”何邪看向秦風,“他覺得,我非讓不可,因為我別無選擇,和他撕破臉,吃虧的只會是我。”
“所以你打算先下手為強,這才急著見女首相?”秦風有些明白了。
“不,是這步不能讓!”何邪道,秦風雖然聰明,但有關政治上的彎彎繞,他還是不太懂。
“我要是退了這一步,就等于徹底失去了對暹羅的政治影響力。”何邪道,“而我之所以還能保持對佤邦南軍區的權利,就是因為我在暹羅的權勢。如果我失去了暹羅的地位,那么佤邦的地位也將蕩然無存,這樣一來,到最后我連金三角的地位都保不住,我將一無所有!”
政治這東西,從來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看似只是利益的事情,往往關乎到權利甚至性命。
就像女首相,一個政府收購大米的惠農政策滋生的貪腐案件,最終成了她垮臺的喪鐘。
秦風微微皺眉,何邪的話卻是他沒想到的,他的性格,向來喜歡迂回,所以在這件事上的思考上,他潛意識里就偏向先行避讓巴友咄咄逼人的攻勢,然后猥瑣發育。
可何邪的話提醒了他,玩政治,有的時候可以妥協,但有的時候,是寸步也不能讓,除非你想徹底失去角逐的資格。
“這樣的話,就必須想辦法破壞巴友修憲的計劃了。”秦風沉吟著,他突然抬頭看了眼何邪,道:“你、你應該和女首相,早就商量好了計劃吧?”
何邪笑了笑:“是有一個切入點,不過怎么完善,能不能更好地發揮作用,就要靠你了。”
何邪當下,把整個計劃向秦風敘述了一遍。
秦風聽完,心中有些發寒。
這些玩政治的,心可真臟!
“暹羅國內,我全部交給你。”何邪道,“所有資源,你都可以隨意調配。”
“你、你打算,去金三角?”秦風好奇問道。
“不,先去港島。”何邪笑道,“我要找再找幾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