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剛能不顧一死擋在自己面前,雖說傻的可以,但這種心性,卻真是太難得了。
何邪的目光落在司空玄身上,面色轉冷:“司空幫主莫非想一心求死?”
司空玄又驚又疑,聞言忙抱拳道:“多謝閣下手下留情,只是,閣下為何……”
剛才那一瞬間,何邪陡然出掌,后發先至打在司空玄胸口,速度快到讓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司空玄一度以為自己死定了,可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但毫發無損,而且還站在之前原來的位置。
他要是還想不明白對方根本就是手下留情的話,那他也不配當這個幫主了。
“為何不殺你,是嗎?”何邪不悅拂袖,“我要是想殺人,你連站在這里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就因為你自忖武功不及我,便覺得我不會跟你講道理嗎?哼,要是武功搞了就可以不講道理,與禽獸何異?司空幫主,莫非存心侮辱我?”
“說得好!”
這番話,大合段譽心意,頓時心花怒放,喝了個彩,他只覺自己和這位何兄簡直太氣味相投了,當真是相見恨晚。
就是專門說給你聽的。
何邪瞥了眼段譽,道:“段兄初涉江湖,若不嫌何某啰嗦,交淺言深,也有一言告之。”
段譽頓時大急,激動道:“何兄何出此言?你我相識時日雖短,但正所謂君子之交,貴在知心,何兄性情脫俗,待人摯誠,世人趨之若鶩之寶物,何兄無私拿出和小弟分享,小弟一言,何兄二話不說出山相助,何兄如此待我,小弟早已視你為良師益友,恨不能天天陪伴左右,跟何兄談佛論武,莫非何兄嫌我段譽不配和你相交,否則何來交淺言深四字?”
還挺能白話……
何邪笑了笑:“算我說錯,好吧?”
“何兄大錯特錯了!”段譽這才作罷,責怪地白了何邪一眼,心里卻再次生出敬佩,只因一個“我錯了”,尋常人卻也絕不會輕易說出,何邪如此坦蕩認錯,足見其心胸何等寬廣。
“段兄,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你學了武功,感受過了武功的強大,就會事事都想以武功來解決,當今武林,便處處都是這種風氣。”何邪道,“可武功不是用來代替道理的,段兄以后,千萬莫沾染了這種壞毛病,君子慎獨,段兄且記。”
段譽內心大震,恭謹一拜:“何兄今日所言,小弟銘記于心,他日段譽能事事自持身正,必是何兄今日教導之功!”
何邪笑了笑,他說這番話卻不是為了裝逼,而是為了立人設,為以后招攬段譽做鋪墊。
當然,何邪也不是打算說說而已,而是也真的打算這么做。畢竟他要建一個席卷天下的組織,招攬一干仁人義士,若沒有一個正義高大的行為準則和目標,他憑什么說服別人?
段譽是憨,又不是傻。
隨便忽悠幾句就讓人家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大理國祚,還跟著你推翻宋廷,大遼,再攻略吐蕃西夏,怎么可能?
這次何邪根本不打算在背后搞什么陰謀詭計,而是一切都要堂堂正正。
既如此,怎能不未雨綢繆,先從自身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