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也沒有在無錫城停留,他在東市買了一匹馬,稍作喬裝,徑直向少林寺方向趕去。
而就在他出城的那一刻,太湖邊,阿碧正哭哭啼啼和阿朱告別。
阿朱此刻已喬裝成一個老太太的樣子,背著行囊,一副要遠行的樣子。
“阿朱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去?我擔心你……”阿碧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抽泣著道。
“唉……”阿朱一副慈母的表情,“傻丫頭,我就是去取個東西回來而已,有什么好擔心的?”
“你那不是取,是偷!”阿碧抹了把眼淚,糾正道。
阿朱略帶尷尬道:“這……怎么能算偷呢?最多算借,只是我怕少林寺的和尚太小氣,所以先不告訴他們而已。”
“那個易筋經真的很厲害嗎?”阿碧哽了幾聲,問道,“公子爺有了它,真的能天下無敵嗎?”
“肯定能!”阿朱笑嘻嘻刮了下阿碧的鼻子,“到時候公子爺拳打辟邪劍,腳踢趙錢孫,那還不威風上天?咱們兩個跟在公子爺后面,也可以狐假虎威嘛!”
阿碧“噗嗤”一聲笑了,嗔道:“誰要狐假虎威?我才不!為什么是腳踢趙錢孫,不是腳踢北喬峰?”
阿朱嘆了口氣,搖頭晃腦道:“你看喬大爺長得那么壯,公子爺肯定是踢不動他的,再說了,喬大爺和公子爺都是當世一頂一的好漢,他們兩個英雄惜英雄,公子爺又怎么舍得用腳踢他呢?”
阿碧深以為然點點頭:“沒錯,要踢就踢那個辟邪劍,他把王姑娘都拐跑了。”
阿朱笑嘻嘻揉了揉阿碧的頭發:“好啦,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小姑娘,后會有期。”
說著,她還老氣橫秋地抱了抱拳。
阿碧又被她逗笑了:“你又算哪門子君?阿朱姐姐,你一定要小心啊,早去早回,萬一你偷東西被人抓住了,你就說你是那辟邪劍的丫鬟,莫要給咱們慕容家丟臉……”
阿朱:“……”
阿朱走很遠了,阿碧扔在太湖邊上使勁揮手,直到看不到阿朱的影子,阿碧悲從心起,忍不住又坐在船頭“嗚嗚”哭了起來。
沒多久,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咦?阿碧,你怎么在這里哭?誰欺負你了么?阿碧呢?”
阿碧抬頭,滿臉梨花帶雨,看清來人,臉上微微錯愕:“王、王姑娘?”
瑯嬛玉洞中。
鳩摩智悠哉捧著一本秘籍看得認真,另一邊,慕容復滿眼憤恨,眼神吃人般,死死瞪著他,癱坐在地,一動也不能動。
杏子林一戰后,鳩摩智剛把他帶出來,就突施冷手封了他的穴道,慕容復根本沒想到前一刻救了他的恩人,會在后一刻偷襲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然后,他就被鳩摩智帶到這里來了。
怕他叫喊,鳩摩智還特意封了慕容復的啞穴。
鳩摩智看完手中秘籍,正要起身去換一本秘籍,無意間看到慕容復還在瞪他,不禁微微一笑,合十為禮溫和道:“慕容施主,小僧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等令尊回來,你就一切都清楚了。”
頓了頓,又道:“至于你是死是活,全在令尊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