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備挑眉，“怎么了莫小姐，難道你對自己的度量沒有信心嗎？”
鳴馥雅看似打圓場，“余尚書誤會了，畢竟莫小姐的數值起初并不是用來實踐操作的，想來不太精準也屬于正常。”
這話的意思就是莫霜霜要么敷衍了事，要么就是完全不懂鑒石，所以隨便給了個數值。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是對鳴老先生的大不敬。
鳴老先生雖然是個好脾氣的，但那也是對他認可的人如此，若是有所欺瞞，那關系必定僵。
余備和鳴馥雅默默交換了個眼神，就等著看好戲了。
誰知莫霜霜僅僅是皺了皺眉頭，并沒有露出他們意料之中的窘迫，說道，“既然如此，便用我的方案來吧！”
“希望我不辜負鳴公子和余尚書的期許。”
莫霜霜微微一笑，大氣溫婉，偏偏鳴馥雅覺得背脊發涼。
難道這女人看出了什么？
不應該，他明明隱藏的那么好！
莫霜霜沒再管他，走到江先生身邊，撿起一塊尖銳的碎石塊在奇石上畫了幾筆，每一筆都看似隨性而為，卻是胸有成竹，下筆如有神，全然看不見半分心虛的模樣。
余備心里不爽極了，他最見不得莫霜霜氣定神閑的樣子，尤其是此刻莫霜霜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飛揚自信，立刻就讓他想到了寧國侯！這個在朝堂上處處和他做對的混賬！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莫霜霜和寧國侯一樣讓人厭惡！
鳴馥雅倒沒像余備那般沉不住氣。
就算莫霜霜真的給出最佳度量數據他也不慌，因為眼前的局勢已經明朗，玉種只有白色和綠色兩種顏色，根本不可能會變成福祿壽，所以等整塊石頭完全開采出來，就是莫霜霜名聲轟塌之時。
試問在古玩珍寶界中，一個完全不懂石頭的人，誰會用？誰敢用？
再精妙的數值測算能力，沒有施展的余地，終究是白費。
“莫小姐，你確定？”江先生的驚疑聲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這一刀下去很可能會破壞掉整塊玉石，甚至會導致整塊石頭開裂！”
聽到石頭會開裂，鳴老先生汗毛都豎起來了！
“莫小姐，三思而后行！”鳴老先生又后悔把主導權交給莫霜霜了。
他應該多信自己孫子一些！
莫霜霜目光冷下幾分，“鳴老先生，您若用我，便信我。”
“老夫……”
“老先生如果猶豫不決，那便還是依照鳴公子的數據來吧。”她雖是想要和鳴老先生搞好關系，但也是有原則有底線的。
鳴老先生立場模糊不明，像個墻頭草一樣倒來倒去，她忍一次可以，兩次三次那就是拿她尋開心了。
她是一品侯之女，自是有自己的驕傲，在外她代表的就是寧國侯府，如此，又豈能讓人這般戲弄？
鳴老先生被她尖銳冷冽的目光看得心頭一凜。
這丫頭好大的膽子！
對上她的視線，鳴老先生微微蹙眉，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個遙遠的身影。
“江先生。”鳴老先生緩緩吐了口濁氣，做了決定。“就用莫小姐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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