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嬤嬤抬頭看到云景和蘇南衣,福了福身。
“王爺,蘇小姐。”
云景小聲問道:“母妃怎么樣了?”
閆嬤嬤嘆了口氣,“頭還是不舒服,人也很煩躁,老奴正準備去看看藥怎么樣了。”
她頓住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甘又無奈,“順便去請云柳姑娘過來。”
聽到她要去請云柳,云景的臉頓時垮了。
蘇南衣看出云景不開心,但他緊抿著嘴唇也沒有說出反對的話,就覺得這里面有文章。
“閆嬤嬤,我能多嘴問一句,為什么要請云柳姑娘嗎?”
閆嬤嬤也沒有瞞她,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又嘆了口氣,走下臺階低聲道:“每每太妃犯舊疾,都是先喝了云柳姑娘熬煮的玫瑰露,再喝藥,這才能迅速見效。”
“玫瑰露?”蘇南衣不解。
“是,這也是藥引,制作起來相當復雜,”閆嬤嬤耐心解釋,“當初劉太醫還在咱們王府長駐,說了這個方子,云柳還是太妃身邊的丫環,她最心細,在這方面也有些天賦,就她學會了。”
蘇南衣簡直莫名其妙,從來沒有聽說過用什么玫瑰露做藥引,還制作復雜,還就云柳學會了。
她壓住嘴角的冷笑,“那劉太醫現在還在府中嗎?”
“沒有,兩年前他母親過世,他請辭回老家去了。”
蘇南衣一聽心里就大概有了譜,“嬤嬤,這樣,您先別忙著去請人,看看藥好了沒有,先端藥來。這玫瑰露我也會,讓我先試試。”
閆嬤嬤詫異,“蘇小姐也會?”
“是的,您忘了,我有一手煮茶的功夫,”蘇南衣微笑道,她故意說得含糊不清,任由閆嬤嬤去猜想。
閆嬤嬤點頭,對,對了,蘇南衣那一手煮茶的功夫她可是親眼看過,太妃也稱贊過的,雖然當時蘇南衣說得簡單,但那絕對不是尋常人能夠教的出來的。
閆嬤嬤也不太想去請云柳,畢竟昨天晚上才懲治了她身邊的人。
她當即點頭答應,“那好,老奴先去看看藥。”
云景眨巴著眼睛,滿臉都是崇拜,“娘子,你會的真多,可以治好母妃的病嗎?”
蘇南衣從小布袋里拿出那兩枚老先生給的果子,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用上了。
“能,景兒放心吧。”
云景歡歡喜喜的挑簾進了屋,蘇南衣跟在他的身側,一進屋,就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人奇怪香氣。
“母妃,”云景輕步走到床前,“母妃,你好些了嗎?娘子來看你了。”
太妃呼吸粗重,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額角滲著冷汗,手心也是潮潮的,嘴唇干燥。
她睜開眼睛,看到云景和蘇南衣,“你們來了。”
蘇南衣還沒有來得及行禮,太妃無力的擺擺手,“出去吧,別再過了病氣給你們。”
“母妃……”
太妃又合上眼睛,胸口一起一伏,“出去吧。”
她緊皺著眉,語氣有些不耐煩,看得出來的確非常煩躁,要不是極力忍著,要不是云景在這兒,恐怕早已暴怒了。
云景擰了眉頭,還想說什么,蘇南衣輕扯他的袖子,微微搖頭。
她輕步走到窗邊,把緊閉的窗子打開,目光在屋角的八角玲瓏香爐上掠過。
桌子上的花瓶中還插著一束素雅的花,花瓣新鮮,香氣清淡,應該是剛插入瓶中不久。
蘇南衣在云景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云景點點頭,走到香爐旁,把里面的香灰都清理出來拿到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