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磊忍不住拍了拍驚堂木。
“都住口!”
他對仵作招了招手,任作把驗尸記錄拿過去給他看。
看罷多時,趙石磊又看向蘇南衣,沉吟片刻道:“此案尚有疑點,證據并不充分,然蘇南衣的嫌疑也的確是有,這樣吧,本案押后再審,這期間蘇南衣可查證自證清白。”
蘇南衣眉心微跳,眼中閃過幾分喜色。
趙大人的目光和她的一觸即收,“李五,你與這死者究竟是何關系?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從實招來!”
李五吞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道:“回大人,草民和這死者的確是……未婚夫妻的關系。”
“好,那你說說,她是哪里人氏,與你和何種親戚,又是怎么成為未婚的夫妻,媒人是誰?可有婚書、禮單為證?你且一一說來!”
李五的冷汗冒了出來,頭上的頭油味兒更濃,“這……”
他吱唔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趙石磊一拍驚堂木,“好你個李五,竟敢冒充苦主來告狀,依本官看,你就有重大的嫌疑,來人吶,把他給我押入大牢!”
李五一聽就懵了,臉色嚇得慘白,“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草民是被人逼迫呀,大人,大人容稟啊!”
他幾乎快被拖出大堂,吳修都恨不能上去拉扯堵住他的嘴,但云景站在一邊,眼睛死死盯著他。
“拉回來,”趙石磊適時開口,“說吧!就一次機會。”
李五嚇得發抖,再不敢胡說,趴在那里顫聲道:“回大人,小的真是認識死者,但并不太熟悉,只知道她是寧夫人的丫環,以前找過草民辦過一些其它的事,故而認識了。”
“找你辦過什么事兒?”趙石磊問。
李五想了想,“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就是……想著讓草民幫著盯著一些首飾樓、綢緞莊什么的,看看哪家的生意好,都有哪些小姐去光顧過,記下名單給她。”
蘇南衣聽著這話,心里閃過一個念頭,但閃著極快,一時沒有抓住。
“記下這些干什么?”
“據那丫環說,是寧夫人想看看,都流行些什么,這些人都買些什么,等到一些什么宴會的時候,也好知道流行什么,不至于被人搶了風頭。”
李五說得簡單,但蘇南衣越發覺得這里面并不簡單。
趙石磊也有所察覺,吳修在外面喝道:“李五,你休要胡說八道!你就是一個無賴,成天吃喝嫖賭,嘴里沒有一句實話!”
吳修聲音極大,跟打雷一樣,眼珠子瞪得老大,眼白發紅,看起來像是要殺人一般。
李五嚇得發抖,但眼中的恨意也是清楚的。
蘇南衣看得真切,這個很正常,誰愿意被人指著這樣罵,哪怕是一個再卑賤的人。
“吳大人!”趙石磊怒道,“本官敬你也是官,和本官是同僚,但請你也自重些,大堂之上怎能如此大呼小叫?你就不怕上朝之時本官參你一本嗎?”
吳修咬牙道:“趙大人,這個李五我認識,一貫的撒謊騙人,不過就是為了幾個錢而已!你切莫上他的當。”
“他是什么人,說的是真是假,本官自會查明,不勞吳大人費心。”
趙石磊沉著臉,看看左右的衙役,“來人,把吳大人請出去。”
“趙大人!”吳修怒喝。
“吳大人,你若不服,也可上本參奏本官,可這里是大堂,是本官的職責所在,法律不容你放肆藐視!就是到了皇上駕前,本官也是這么說!吳大人,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