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倒覺得這個頭陀挺有意思,她之前也是走南闖北,見過很多有趣的人和事,就算是騙子,能做到騙得自如,也算是一種本事。
頭陀看著小七,“小姑娘年紀不大,心思倒挺重,沾血也不少,沒事還是多抄抄佛經,洗洗罪孽。”
小七是暗衛出身,手上自然沾過血,但她是暗衛身份的事就連小桃也不知道,更何況這個頭陀一個陌生人?
小七面無表情,眼神卻冷了許多,手撫上腰間。
蘇南衣把她擋在身后,從荷包里摸出幾兩碎銀,“師父拿去買酒喝吧。”
頭陀卻并不接,只是笑了笑,“我與小姐有緣分,卻不是酒肉之緣,前世今生,小姐應早放下執念。”
前世今生,四個字像鋒利的針,輕輕刺痛蘇南衣的心,“師父此話何意?”
頭陀微點頭,“小姐是聰明人,自當明白,貧僧告辭了。”
他說罷轉身離開,明明走得挺慢,一轉眼卻沒影了。
蘇南衣心頭微震,總覺得這個頭陀似乎意有所指。
“小姐,您沒事吧?”
她回過神,“沒事,走吧。”
主仆倆還到小院,夏染并不在,蘇南衣意外的發現云景也在。
“娘子!”云景撒歡跑過來,“我就知道在這里能等到你。”
蘇南衣看著他歡笑的模樣,“等我?”
“是呀,我去了蘇家找你,小桃說你出門了,可我不知道你去了哪,想了想就來這里等你,我猜想你早晚會到這里來,娘子,我是不是很聰明?”
“沒錯,真的很聰明,”蘇南衣贊賞道,“其它人呢?”
云景指指陸思源的房間,“老修給陸思源治傷呢,夏染出門去了,說是去看看趙大人那邊怎么樣了。娘子,我也想去來著,但還是想等你。”
“好,稍后咱們一起去。”
“那些人都好可憐,”云景小聲嘀咕,“我回去晚了,跟母妃請安的時候解釋了一下,母妃都嚇著了呢。”
蘇南衣哭笑不得,“以后這種事不要跟太妃說了,以免她害怕。”
云景點了點頭答應。
蘇南衣問道:“景兒還記得吳秀寧嗎?”
云景想了想,搖頭道:“不記得,她是誰?”
“她是東平候府的世子妃,之前應該去過北離王府。”
云景又想了想,還是搖冰,“我不記得。”
“好吧,”蘇南衣也沒強求,“不記得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人。”
倆人正說著,老修從里面出來了,看到蘇南衣快步迎上來,“怎么樣?身體可還好?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沒有,都挺好的,”蘇南衣回答道。
“那就好,若是有什么要盡快告訴我。”
“好。”
蘇南衣看了一眼陸思源的房間,“他的傷如何了?我之前為他施針,發現好了不少,可這好的速度也未免太驚人了,而且思源的氣色總是有些不太好。”
老修自顧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道:“沒事,你放心吧,我早說了,他這個傷,并非全是經脈受損所致,他之前的身體就有問題,這次不過就是引發了以前埋在身體里的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