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靜靜的聽著,似笑非笑,讓二狗子心里特別沒底。
“繼續說。”
二狗子吞了口唾沫,喉嚨都在痛,舌頭都在打結,“說……說什么?”
“你知道什么,繼續說,比如,那些草,是從哪里來的?又是放在哪里的?”
二狗子眨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道:“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聽我叔叔跟尚草堂的大夫說的,那草我也沒有見過呀。”
蘇南衣微挑眉,匕首往前一送,扎進二狗子的肩頭。
二狗子頓時痛得大叫,“啊!”
“我說到做到,沒有第二次機會。”蘇南衣語氣淡淡,甚至嘴角還帶著笑。
“我……”二狗子痛得吸氣,手哆嗦個不停,眼淚嘩嘩的流下來,肩膀痛得無法形容。
他雖然窮,但也沒有什么受過什么罪,更沒有受過這種大痛。
“想好了再說,不然下次就不是肩膀了,”蘇南衣在他身上蹭了蹭匕首上的血,語氣幽幽。
“!!!”二狗子魂飛天外,他現在才算是徹底明白,為什么剛才蘇南衣說,“是神是鬼還不一定。”
二狗子哆哆嗦嗦地,把知道的事兒都交待了底掉。
……
此時的老修,又回到老馬頭的院子,順利找到一口大缸,嘗了嘗里面的水,果然是加了草的。
這樣一來,問題就很清楚了,要么,就是有人在他們的水缸里加了泡過枯思草的水,要么,就是他們從井里打水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種水了。
老修又轉去其它三個病患的家里,都是一樣的情況,他們的水缸里,都是這種水。
他最后去了里正家。
里正家和老馬頭他們明顯就不一樣了,三進的院子,院墻高大結實,馬棚里還有幾匹不錯的馬。
老修暗罵了一句,悄悄到了水缸附近,弄出一點水來嘗了嘗,干凈得很。
他冷笑一聲,本來想給他家的水缸里加點料,忽然聽到有小孩子的哭聲,心腸一軟,還是算了。
摸清了情況,老修又從里正家里出來。
但他沒有回西府,而是一路奔向之前去過的那片樹林。
他到了林中,看看四下無人,打了一聲呼哨。
沒過多久,腳步聲輕輕,從遠處來了一個人。
清冷的月光透過樹木的枝葉落在那人的眉間。
赫然正是那個異族女子。
女子慢步上前來,眉眼呆滯木然,沒有焦點,宛如一具行尸。
老修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瓶,倒了點東西在她嘴里,又拍拍她的肩膀,“去吧。”
那個女子轉身又走了,慢慢隱入樹林深處。
他嘆了口氣,轉身剛要走,抬眼看到不遠處站著個人。
那人臉上戴著個銀色的面具,月光下閃著白亮的光,冷幽幽的嚇人。
他嚇了一跳,手立時搭上刀柄,“什么人?”
對方的聲音很是怪異,像是從胸腹發出來的,“你又是什么人?”
老修哼道:“老子先問你的!鬼鬼祟祟的跟著老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