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里正一個勁兒的叩頭,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霍遠銘有點煩了,“閉嘴,本將軍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問你的話,不用說,懂了嗎?”
“懂懂。”
“這次病情是什么?”
“回將軍,其實不是,是一種草毒。”
“什么草?哪來的?”
“回將軍,是枯思草,這種草在咱們這邊并不多見,是有人給我的。”
“什么人?”
“小的……不知。”
“嗯?”霍遠銘的聲音一鉤,帶出幾分凌厲和殺機。
鄒里正嚇得趴在地上,“將軍,小的真的不知,小的不敢撒謊,那個人出現的時候,總是穿著黑色連帽的大斗篷,頭和臉都被遮得嚴嚴實實,小的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一聽到這個形容,老修的心頭就跳了跳。
聽這裝束打扮,不會是昨天晚上那個馭木者吧?
若真是那個人,這事還真是不太妙啊。
霍遠銘道:“然后呢?”
鄒里正想了想,“然后,他就說讓小的用那種草泡水,多泡一些,泡個幾天,然后再把泡好的水裝在瓶子里,直接倒入那些人家的水缸里……”
“你都倒了哪些人家?”
里正縮了縮肩膀,聲音低下去,“那可多了,基本上那些有病癥的,都是我倒的,我不敢吩咐別人,只能是自己親手倒。
那些人,要么就是窮得很,要么就是一個人住,還有一些平時我看不順眼的,就都趁機……”
“你就不怕大夫看出來?”
“尚草堂的大夫早被我收買了,他跟我是遠房表親,我們倆商量好,到時候有人找他去看這種病,他就說是疫癥,治不了……”
霍行銘這才算是徹底明白,說起來還以為是多么大的事,現在看來不過就是幾個人的私心,用了一些下作的手段罷了。
還真是可笑又諷刺。
霍行銘略一思索,“來人,把他拖下去。”
鄒里正一聽頓時慌了,急忙道:“將軍,小的還有別的事稟報,您讓小的戴罪立功,行嗎?”
“戴罪立功?那得看你立得功勞夠不夠大。”
鄒里正急忙叩頭,抬頭看向老馬頭,嘴唇哆嗦著問道:“老馬頭,你不是一直都想找你的兒子嗎?……我知道他在哪。”
眾人聽得一驚,誰也沒有想到,最后竟然來這么大反轉。
老馬頭呆了半晌,李小秋推得他回神,他沖到鄒里正的面前,揪著鄒里正的脖領子,眼睛通紅,“你……你說什么?你知道我兒子在哪里?在哪!”
“我只知道是在一處礦山里,他是被人抓走去挖礦了,他應該還活著,我上個月還見過他。”鄒里正急忙說道。
他沒有想到,還會有被老馬頭揪住脖領子的一天。
蘇南衣看著老馬頭那似哭又想笑的模樣,一陣的心酸。
這個消息她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二狗子并沒有交代這個。
看來,鄒里正是沒有讓他侄兒參與這事兒。
“我兒子在哪?到底在哪里?快說,是哪座山哪里礦!我都好幾年沒有見過我兒了,我老伴也因為傷心過度病重死了,我們好好的家,算是家破人亡了啊!你居然一直瞞著不說!你這個黑心的渣滓!”
老修氣得渾身哆嗦,也忍不住瘋狂的打起鄒里正來。
其它的人都看著,任由里正痛呼出聲,卻根本沒有人理他。
鄒里正挨了好幾頓揍,才總算是把身上的事都交待清,癱倒在地,感覺自己徹底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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