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銘的臉色格***沉。
蘇南衣卻輕輕笑起來,“你可真夠狠的啊,為了和她撇清關系,不讓別人懷疑你,你居然那么罵她,什么難聽罵什么,你說,她要是知道你這么罵她,會怎么想?”
霍遠銘深吸一口氣,“她死了,不會知道。”
“但愿吧,”蘇南衣點頭,“希望你午夜夢回的時候,不會想到她。”
蘇南衣摸出一塊玉佩,在手里晃了晃,“你瞧,這塊玉佩她可是好好保存著,一直都十分珍惜呢。”
霍遠銘目光剎那鋒利,“你從哪弄來的?”
“當然是從吳嬌娘那里了,你猜,她給我這個的時候都說了些什么?”
霍遠銘呼吸有些急促。
“霍將軍,很多人和事,不是都掌握在你手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中,”蘇南衣笑容冰冷,“你真以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物嗎?”
“把玉佩給我。”霍遠銘伸出手。
“我為什么要給你?”蘇南衣哼笑,“你是不是覺得這樣你就顯得深情了?還是能讓心里舒坦點?
我看還是得了吧,你就是一個自私惡毒的人渣,她都死了你還能跟沒事人一樣,還能那么狠的罵她,這塊玉佩,又能改變得了什么?”
蘇南衣聲音輕輕,卻像鋒利的針,刺著霍遠銘的耳膜。
“我為什么要讓你好過?霍遠銘,你得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干了惡心的事還想心安理得,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你!”霍遠銘一把抓住鐵門欄,“那你就死在這里!你知道等著你的會是什么嗎?”
“是什么又有什么區別?”蘇南衣無所謂的笑笑,“我順從了你的意思,你就放過我嗎?不會吧?既然改變不了結果,我為什么要讓你痛快?”
蘇南衣把玉佩收起來,“滾吧你!”
霍遠銘咬牙切齒,恨不能咬她一口,“你別后悔!我本來還想讓你的那兩個隨從痛快的死,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隨便你,”蘇南衣笑容加深,“反正你說話從來不算數,我也習慣了,你要是遵守約定,反倒不是你了,哦,對了,你之前是怎么騙吳嬌娘來著?還記得嗎?”
霍遠銘火氣上頂,突突頭頂都在冒煙。
“你給我等著!”霍遠銘猛然轉身。
蘇南衣緩緩道:“你這是要走嗎?”
霍遠銘停住腳步,微微側身,“怎么?后悔了?怕了?告訴你,晚了!本將軍……”
“當然不是,”蘇南衣打斷他,“我只是想提醒你,霍遠銘,做人做事最好不要太絕,給自己留條后路比較好,我敢保證,你會來求我。”
“呵!”霍遠銘短促笑了一聲,“求你什么?對你的尸首求嗎?那你得有全尸才行。”
蘇南衣笑而不語,霍遠銘看了她半晌,終于走了。
他帶走了唯一的光亮,腳步聲聲遠去,黑暗徹底籠罩下來。
蘇南衣吹了聲口哨,從一個小布袋里摸出一個特制的火折子,頓時光芒大亮。
她順著通道繼續往前走,在路的盡頭,看到一個牢籠。
里面的人……應該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披頭散發,滿身污泥,一雙眼睛血紅,根本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
他張著嘴,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嘴角流著口水。
蘇南衣看看角落里,放著一籠子雞和一只碗。
她拿著火折子照了照,墻上還有兩個火盆。
把火盆點亮,吹滅火折子,蘇南衣殺了只雞,接了碗血,把做好的藥丸往里扔了三顆。
這家伙癥狀已經十分嚴重,比想象的還要厲害一些。
她把碗遞過去,那家伙立即撲上來,捧著碗就喝了進去。
蘇南衣站在籠子外,靜靜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