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瑪聽到蘇南衣這話,眼里慢慢彌漫出幾分疑惑,為自己考慮他跟隨首野多年,他從來沒有動過這個念頭,難道主子好不就是他好嗎?反正他也沒有想過要離開,有什么需要考慮的?但他知道蘇南衣不是一般的人,既然說了就一定有道理,不會是空穴來風。
此時陸思源也走了過來,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冊子來遞給他,赫瑪不明所以,伸手接過,狐疑地翻開看了看。
這一看之下,臉色不由得一白,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的很清楚,他一一看過去,全都是他自己的行蹤記錄,干了什么,說了什么,都一一記得很清楚。
他越看越覺得心頭發涼,后脖子直冒冷氣,抬頭看著陸思源,“這……這是什么意思?”
陸思源回答:“我從別人那里拿到的,你如果看完就把它燒掉,不要露出痕跡,自己心里有數即可。
”
赫瑪的心里其實已經隱約有了答案,但是現在聽到陸思源這么一說,還是咯噔一下,他的手指猛然一收,用力的握緊了手里的小冊子。
他又怎么會看不出,這些紙張特殊,上面還有暗紋,是城主府里才能有的東西。
他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記錄下的這些,但是這代表著什么,他心知肚明。
他雖然問心無愧,不怕人監視,但心里總歸是如針刺刀扎一般。
自己的一腔忠心,難道城主不知道嗎?
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
蘇南衣看著他,語氣微涼,“并非是我挑撥離間。這其中的關竅,你自己應該能夠想清楚。你真心對待別人,并不代表別人也會以同樣的真心對待你。無論什么時候,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話就說到這里,蘇南衣不打算再繼續說,轉身和大家一起回去收拾東西,他們幾個人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停留。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莫多才抽出身匆匆忙忙的去見蘇南,一自從這次重逢以來,還沒有認真的談過。
蘇南衣他們也聚在一起,很顯然是在等著他。
一番客套之后,蘇南衣開門見山的說:“殿下,你和首野上談的怎么樣?”
“還可以,他現在老實了許多,雖然他人品不怎么樣,但是在作戰方面的確才能出眾,這次出兵討伐,還真的不能少了他。”
“那就好。不過對于此人,殿下還是要多加提防,不能夠完全信任。”
墨鐸點點頭,“這個我明白,今天還沒有謝過大家,又助我逃過一劫,還把首野收服了?”
蘇南衣笑著說:“我們既然合作,就會把事情做到最好,在前面走,就要替你掃除障礙,首野這方面,他暫時不會翻起什么風浪,關于其他的事情,我還是想要和殿下多說幾句。”
墨鐸一臉的鄭重,“你是指那個邪教的事情嗎?”
蘇南衣把他領到關押獨眼的地方,向他介紹,“這就是那個神教中的左右使,他們倆的口供我也都記錄好,稍后就拿給你,本來以為只是一個小小的邪教,不足為慮,等你回到都城解決了叛軍,再回來收拾這個邪教也不遲,但事情好像和我們預計的并不太一樣,他們的勢力之廣,超出了我們的預計。若是殿下想要解決他們,不妨抽出一隊人馬來去打探一番,雙管齊下。”
墨鐸認真的想了想,覺得蘇南衣說的有道理,這種黑暗勢力不能任由他們做大,正好此次重創了他們,借此機會乘勝追擊才是一個絕佳上策。
“好,我這就去安排,明天一早就讓他們上路,去詳細打探一下情況。”
蘇南衣把這些說完,也算是卸下了包袱,“那既然如此,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出城離開,我們打算走小路,小城鎮,那邊雖然不比官道,但是消息應該也比較靈通。另外,說不定也會遇到這個邪教中的一些人,順手就解決了,到時候殿下帶領大軍走官道,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方法,消息互通。”
墨鐸愣了一下,眼中有些不舍,“你……你們明天就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