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度拙看來,他怎么也是一國的王爺,國主的親兄弟,別說現在老國主性命垂危,就算是平時,他也是高高在上的。
而這個烈霍,總是不給他面子。
度拙按捺下火氣,對烈霍道:“烈霍大人,何必動怒?本王此次純粹只是關心你和夫人,知道尊夫人身子一向不好,這才前來探望,遭逢此噩耗,還請一切多多以身體為重……”
烈霍聽完他的話,冷笑了一聲,“王爺這話說得好!知道我夫妻傷心難過,痛失愛子,夫人更是一病不起,我倒想問問王爺,既然如此關心我們,可有什么表示?”
度拙愣了愣,他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圖木,圖木明顯瑟縮了一下,暗恨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早知道度拙這么快來,他應該晚一會兒,省得在這兒左右為難。
度拙心里挺惱的,一見圖木這副模樣,心里覺得,八成是圖木在烈霍面前說了些什么,才讓烈霍對自己敵意這么深。
他勉強一笑,“烈霍大人說得極是,本王自然是有禮物的,只是……”
現在說,不是時候吧?他本來打算,等到多萊的喪事辦完之后再說的。
“只是什么?”烈霍一挑眉,“別的禮物下官也不想要,只要王爺能夠行個方便,讓我親手宰了雷塔,給我兒子報仇,如何?”
度拙一聽這話,更加肯定是圖木對烈霍說了什么。
這個該死的東西!
“這……烈霍大人這話從何說起?本王雖然與雷塔有些來往,但也知道蒙林律法,殺人償命,自然是應該的。只不過,此事尚未查清,僅憑一些人的一面之詞,恐怕還不能定罪吧?不如……”
“一面之詞?”烈霍瞇著眼睛看他,“王爺此話從何說起?現場人證物證俱在,如何是一面之詞?”
“那些人并沒有親眼看到,至于那個什么米麗,不過就是一個妓女,下賤女子的話,豈能當真?”
度拙滿面嚴肅,“烈霍大人痛失愛子,自然是心痛難當,這本王理解,可如果因此而失去理智,被人利用,枉殺好人,那可就有損大人英明了。”
圖木在一旁吞了口唾沫,心里暗暗冷笑,這個度拙可真是敢說啊,明明雷塔自己都招認了,他還在這兒紅口白牙的說這些!
烈霍沉默半晌,冷笑出聲,“怎么?王爺真的以為雷塔是冤枉的?還是你一廂情愿,覺得他是冤枉的?”
度拙臉色微變,“大人,本王并非是此意,只是覺得,殺人重罪,還是查清楚為好。”
“不如這樣,”度拙略一思索,語氣真誠,“本王也派出些人手,好好搜查一下,等找到雷塔,再讓他親自說個清楚,若是他本人親口承認,那本王也定當不會饒過他!”
烈霍似笑非笑,“王爺此話當真?”
“當然,”度拙點頭,“本王說話一言九鼎!”
“另外,”度拙壓低聲音,左右看看,“本王的確有一樣東西,要給大人,不知可否……”
烈霍也想看看他到底搞的什么鬼,略一點頭,“王爺請隨我來吧。”
兩人走到一處僻靜處,圖木看著他們的身影,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看樣子度拙現在還不知道雷塔被抓的事兒,現在不知道,早晚也得知道,而且會很快。
唉,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官兒,是不是要做到頭了。
度拙從袖子里摸出地契,“大人,這是本王在城外的一處山莊,景致也一般,不過,里面有個溫泉,倒是不錯。尊夫人身子不好,多泡溫泉對身體有益,若是大人不嫌棄,不妨帶夫人常去小住。”
烈霍低頭一瞧,他早知道度拙家資頗豐,也聽說過這處慶園,沒想到今天有幸見到地契。
看來,為了雷塔,度拙還真是下本了。
烈霍沒動,也沒有伸手接,度拙心里暗暗著急,若是烈霍不要,那可就真說明,此事一點回轉的余地都沒有了。
他拉過烈霍的袖子,把地契往他手里一塞,“大人,就算是為了夫人,收下吧!”
烈霍握著地契,猶豫了一下道:“王爺這禮實在厚得很,下官受之有愧,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