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孔飛的那一滴血液落于古燈的燈芯之上,顯然起了如同羽毛一般的白色火焰,令古燈重新亮了起來。
“孔飛,你也是羽族,三千鬼羽之事是羽族對不起你們,你殺也殺了,打也打了,三位羽王和無數羽族死去,何止十倍于三千鬼羽之命,這債該了結了。我只求你在基因神燈之上重刻羽字,我等皆愿奉你為主,要殺要刮皆隨你愿。”圣炷口中鮮血不止,對著虛空中的孔飛大吼,但是已經完全沒有了盛氣凌人的上族氣勢,剩下的只有哀求。
“只要你刻下羽字,要殺要刮皆隨你愿。”幾位未死的羽族之王,便是族主帝天王,也對著虛空中的孔飛大聲哀求。
孔飛雖然血脈不純,可是身體內終究還是流淌著羽族的基因,只要他重刻羽字于基因神燈之上,羽族就可再次成為上族血脈。
“在我親手撕下雙翼的那一刻起,我孔飛就與羽族再無半分關系。”孔飛聲音平靜,可是那刻骨的恨意卻令人心中發顫。
“一個一族,自此以后,我這一族便為不族,由我而起,也由我而終,此天之下不再有第二個不族。”孔飛聲傳萬界。
諸天星辰都為之震動,像是在響應他的誓言,那基因神燈之上白焰凝聚,在燈之上刻出了一個“不”字。
“噗!”帝天王胸中鮮血止不住的噴出。
孔飛此語斬斷了羽族分享族燈庇護所可能性,羽族徹底沒有了重歸上族的希望。
雨!
沒有邊際的大雨!
每個星球都在下雨,滾滾雷聲在那雨中似蛟龍一般橫空而舞。
似是在為一個上族的沒落而哭泣,又似是在歡呼新的上族誕生。
韓森站在滂沱大雨之中,仰望著天空中的基因神殿,在代表著不族的古燈飛入古殿神廟的一剎那,韓森心中陡然間生出一抹悸動,似乎像是有一雙眼睛在那古殿神廟之中向外窺視,諸天萬界都在那雙眼睛的窺視之下。
許久未有動靜的黑色晶體鎧甲,突然間流出一抹奇異的力量,遍及韓森全身,令韓森的身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一動不能動,只能保持著那個姿勢站在大雨之中。
“怎么回事?”韓森心中驚疑不定。
隨著神燈入殿,基因神殿的大門緩緩關閉,直到大門完全關閉,然后緩緩遁入虛空之后,韓森才感覺身上的奇異力量流回魂海,重新流入黑色晶體鎧甲之內。
韓森的身體恢復了正常,而那黑色晶體鎧甲也再無半分動靜,好像只是一件死物似的。
韓森仰望著虛空中已經消失的基因神殿,臉色陰晴不定。
在那基因神殿的大門關閉之后,他心中的悸動才漸漸消失,而黑色晶體鎧甲也是在這其間才涌出了那奇異的力量籠罩他的全身,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黑色晶體鎧甲到底是什么?它是因為自己才會如此,還是因為我?那被窺視的感覺又是什么?難道基因神殿之中有活的生物存在?”韓森心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卻一時間難以理清心中的疑問。
基因神殿遁去,諸多星球再不得見那奇異景象,抬頭所能看到的只剩下一片星空,連那諸多殘敗的羽族和孔飛都看不到了。
韓森正站在大雨之中思索,卻見一個赤著上身的漢子自雨中破天走來,正是那以一己之力成就不族的孔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