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士不置可否,他緩緩道:“趙錢孫李,這又能如何呢?”
“你要姓趙,我就殺了你!”李臨風難掩內心的殺意和暴躁,與往日的冷靜大相徑庭。
儒士并沒有驚訝,他談吐從容:“我知道趙家一直以來都有些一干凈的勾當,尤其是現在!說是仇人遍城,也不為過!我管不了,也不知道!”
李臨風嗤笑一聲:“你都被關著的命了,你還真當自己是什么管事老爺?”
儒士不動怒,自顧自的說道:“我來趙家很多年了,外姓人入了趙家門,終究還是外人。若不是還有那么一些門道作用,指不定啊,都活不到這個時候。”
李臨風忽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被趙家殘害的不止他一個,而眼前這人其實也挺慘的,為趙家辦事這么多年,最后居然還落得個被關禁閉的下場,慶幸的是,這緊閉的環境還是挺不錯的……
李臨風并不是一個輕信別人的人,他早已讓老樹探查對方是否說謊了,如今知道對方是真情流露,頓時也有些感同身受。
“那你帶我去找趙家那幾個人,我帶你出去!”李臨風提議道。
“出去?能去哪?”儒士不知為何,感覺自己內心格外的苦澀,對面前這個陌生的少年想要傾吐出自己內心所有的壓抑,他強忍著脫口而出的沖動,轉身拿起了那狼毫,輕輕揮寫著,但是這分散心思的方法顯然沒有什么用,他張口說道:“離家多年,家里早就沒了熟人,曾經有個家,現在也沒了……”聲音有些凄婉,像是這狼毫上沾的不是墨水,而是他那苦澀的淚水。
李臨風怔怔的看著對方僅僅三十出頭的面容卻透露出了一種思親的哀傷,不知為何他莫名的有些感觸,想到了自己已故的娘親,他憤然道:“所以趙家就不應該存在!我就要毀了他!”
儒士沒有回應,他背對著李臨風,那素衣袖袍微微抬起,像是在擦拭自己的淚水一般,雖然背過身去,但是李臨風仍然能感受到對方的悲傷!
儒士不敢轉身,唯恐這個少年看到自己紅了的眼眶,他笑著說道:“讓小兄弟見笑了,不談也罷,不談也罷!還不曾知道小兄弟與這趙家有何淵源!”
李臨風此刻沒有了防備,他平靜的說道:“趙福和趙星兒害死了我和我的娘親!”聲音斬釘截鐵,還帶著幾分怒意!
老樹本來被這傷感的氣氛感染了,聽到這話,當時都懵逼了!你他娘的在這兒講鬼故事呢?什么特么的害死你跟你的娘親,敢情站在這里的是鬼嗎?
李臨風也發現了自己說的有問題,他連忙改口道:“他們差點弄死我,我臉上的疤就是他們弄得!”
李臨風忙于解釋,老樹一臉尷尬!兩人都沒有發現,當李臨風說出他跟娘親被害死的那句話時,那儒士手中的狼毫微微一顫,一滴墨滴在了那心亂之時寫下的“李”字上!
儒士用狼毫一扭,佯裝無事的將寫下的李字涂抹掉,只是終究是內心波動的太大,那拿著狼毫的手都在顫抖!儒士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還真是深仇大恨,是最近發生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