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樓，中醫部門診區。
一間辦公室里，見到林羽推門進來，趙乾坤臉上堆滿笑容。
又是讓座。
又是泡茶。
林羽有點懵。
沒必要這么殷勤吧？
“小林，你總算來了。”趙乾坤的笑容很奇怪。
那笑容……
林羽覺得不太對勁。
按理說，就算自己來了讓他高興，也應該是開心的笑才對，可這老頭現在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別扭——就好像做了虧心事，那種很心虛的笑。
“趙老，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林羽忙問。
“那什么……”
趙乾坤心知，已經被看出不對勁，湊過來訕笑道：“上次我不是答應你，只要你過來就是特聘嗎？這事有點不好辦，畢竟我現在不是院長，所以……”
“您直說就行了。”
“我賣上這張老臉，也只能給你爭取到，主治醫師的待遇。”
說完這句，趙乾坤很不甘心：“小林，我知道你有大本事，我也知道這種待遇，跟你的能力不匹配，可是……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這待遇差距可就大了！
醫生分四個等級。
最低的是住院醫師，往上一級是主治醫師，然后是副主任醫師、主任醫師。
特聘專家跟主任醫師待遇相當，名氣甚至比主任醫師還要高。
何止是職位差距？
薪水！
地位！
方方面面都差幾個量級好吧？
“就這？”林羽笑了。
“你……愿意？”趙乾坤愕然。
“我答應過來，跟趙老開出的條件，本來就沒任何關系。”
林羽淡淡一笑，說道：“因為第一天相遇，趙老不僅幫我解決麻煩，還能無條件相信我。說難聽點，如果為了待遇……就算是當院長，我也不會來。”
他缺錢嗎？
缺身份地位嗎？
若非欠了趙乾坤人情，所謂特聘專家的待遇，在他眼里不值一文！
“太好了！”
趙乾坤很激動，連連點頭道：“那行！我現在就帶你，去辦理入職手續——對了，什么時候能上班？”
“我一周只能來一天。”林羽說道。
“我知道，這個條件不會變。”
“過兩天吧。”
林羽想了想，說道：“這兩天有些事，等過來的前一天，我打電話告訴您。”
“行！”
只要林羽來了，并且把入職手續辦好，趙乾坤就徹底放心了。
至于正式上班時間，早兩天晚兩天無所謂。
想了想，他握住林羽的手，沉聲道：“小林，現在職位不高也沒辦法，畢竟只有我和老太婆，見識并信任你的醫術，等你來醫院正式上班了，等你的醫術大放異彩，到時……”
突然！
就在被他握住手時，林羽臉上不由一凝。
“趙老身體有恙？”他突然問道。
“……”
趙乾坤一楞，擺擺手笑道：“人老了，到了這把年紀，多多少少都有問題——我的身體，我知道。”
“肝腎功能衰竭，這可不是小問題。”林羽神情少有的凝重。
“長期藥物性損傷，治不好了。”
趙乾坤擺擺手，看起來并不在意，笑道：“年輕時，一心想著當一代名醫，還去學神農嘗百草，肝腎都留下了隱患，不過……我不后悔！”
憑借極其精深的醫術，加上敢于以身試藥的精神，他自創了不少知名藥方。
有兩個藥方，更是開創某些領域空白，能拯救無數患者生命。
正因為如此貢獻，他不僅以中醫的身份，當上了省一院前任院長，還是全院唯一一個享受，國家特殊津貼的醫生。
聽完老人一席話，林羽少有的被震撼到了。
以身試藥！
最終導致肝腎永久損傷，而他對此卻完全不在乎。
這，才是真正的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