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一陣皺眉,但還是說道:“他們辛苦了,你也辛苦了。對了,百度也好,360也罷,還有飛訊那邊,都要嚴格按照休息制度,一個月強制讓他們休息八天。我寧愿公司少賺錢,也不想看到年輕人因為熬夜加班等等,而出現什么意外。”
許歆韻咬了咬牙,說道:“我盡量規勸……”
“不,以我的名義發一個行政函,加班需要申請,實在完不成工作才加班。”方既明嘆了口氣,“他們大多是獨生子女,如果他們出了什么事,叫他們父母還指望誰?將心比心,寧愿多招人,也別讓他們加班熬夜。”
許歆韻聽了這句話,看著方既明那真誠的神情,她很觸動:“方董,你真的太好人了。”
“因為……我感受過。”方既明低聲說了一句,是啊,他真的親身經歷過,教訓太過慘痛。
許歆韻沒聽清楚方既明說什么,但她已經開始下一步的工作了。
其實在燕京,許歆韻覺得挺好的。除了離家很遠之外,其他都不錯,當年的同學,也有個在燕京的。曾經約出來的時候,對方不知道多羨慕許歆韻能找到一份月薪超過五千的工作。按照那個同學的說法,這已經是外企的工資了。
然而,許歆韻卻知道,方既明不是個吝嗇的人,只要公司開始盈利,那么員工工資肯定跟著水漲船高的。
只是這個不能隨便說的,因為這會引起對方的羨慕嫉妒恨。
……
公交車到站了,蔡雨澤回到了他的住處,燕京某個潮濕的地下室。
這時候,房東過來了:“小蔡,這個月房租你已經拖欠兩天了,什么時候給我啊?”
蔡雨澤有點窘迫,說道:“房東,你再寬限個幾天,我剛剛找到個活計。”
房東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小蔡啊,人最重要是腳踏實地,夢想什么的,它不能過生活啊!你說你,都快三十了吧,女朋友呢,事業呢?你還守著你的破樂器,能過一輩子?”
蔡雨澤苦笑道:“房東,不是,這音樂是……”
“我也不管你太多,房租我再給你兩天,你得結給我。”房東說道,“不管你去酒吧賣唱好,還是怎么樣好,盡量別拖欠。我這算仁至義盡了,幾年來都沒漲過租金。人家的,早就漲了。”
蔡雨澤臉有點發熱,說道:“我知道您照顧我,我會很快結清給你的。上個月酒吧駐唱,應該明天能拿錢了。”
“小蔡,聽我句勸,人不能一條道走到黑的,都過不下去了,就該思變嘛。現在出去,做個苦力都能掙個千兒八百的,何必呢?”房東搖了搖頭,走了。
而蔡雨澤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做配樂,是他的夢想,堅持了幾年,卻收獲寥寥。
“這應該是我最后的機會了。”
蔡雨澤進了那間又小又窄的地下室,這里面除了床鋪和衣服之外,就是吉他、貝斯、小提琴、電子琴等等樂器。這些,就是蔡雨澤的全部家當。
拿出剛剛買來的兩個饅頭,就著開水吃了起來。一邊吃,蔡雨澤一邊拿出了方既明給的曲子。在公交車上,為了保密,他沒有拿出來看。現在,終于可以拿出來看了。是的,這是簡譜,蔡雨澤略微皺眉。因為專業的人,都是用五線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