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看到七八只體型碩大的老鼠,密密麻麻鉆出來,爬上奶奶的墳頭。
那七八只老鼠站在墳頭,在月光下用爪子捻著嘴巴上的胡須,一根根的往上捻,那動作詭異至極。
我嚇得臉都白了。
但是接下來發生了的一幕,更讓我汗毛倒豎起來,一只通體漆黑的野貓竄了出來,接著第二只,第三只……
一連出現了十幾只的野貓圍坐在奶奶的墳頭,接著發出哀號。
這是一種尖利的嗚咽,像是嬰孩的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哭聲在漆黑的墳場里彼此起伏,聲音就像是千萬個被遺棄的小孩,在漆黑的夜晚絕望地哭泣,如同萬人哭喪。
我被這詭異的情形嚇得快崩潰了,忍不住躲在他身后,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
男人瞥了我一眼,沒有把我丟出去。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悲天搶地的哭號才漸行漸遠的消失,最后整個荒涼的墳地回歸一片死寂。
“回去吧。”
他像是已經明白了什么,淡淡地說了句。
往回走了好一段路,我扭頭看了眼奶奶的墳頭,在夜色下矗立著,詭譎而陰森。
半道上,我心有余悸的低聲問,“剛剛那些東西,圍著我奶奶的墳在做什么?”
他側頭,面具下的那雙漆黑眸子掃了我一眼,干脆利落的說了兩個字,“討債!”
我迷迷糊糊的重復道,“討債?”
但很顯然他不愿意跟我說廢話,在我回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停頓不在前行。
我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是特意的送我回來?
我不經意的看了他側面一眼,鼻子突然有些發癢,我才聞到他身上,竟然傳來縷縷的幽香。
“那個,你、你叫什么?”我小聲的問。
他轉過頭直勾勾盯著我,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冷得嚇人。
我看他凝視我,卻并沒有回我的意思,略微有點尷尬的說,“我只是覺得,這樣說話顯得很尷尬也不尊重人,不過你不愿說,那就算了。”
雖然他渾身冷冰冰的像塊冰,而且說話有時候也很欠打,但兩次見面后對我并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特別經過剛才,我對他的恐懼降低了很多。
我徑直地朝著門口走,踏入門檻的時候,他在背后冷冷地說,“封青冥!”
“封……青冥……”
我小聲的默念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不像他性格那樣冷冰冰的。
我轉過身,看到他背對著我,緩緩地走進夜色里。
這天晚上倒是再沒有發生什么異常,不過這兩天發生的事越來越邪,我也沒主心骨,只能把希望放在瞎子婆身上。
第二天,我獨自去找了瞎子婆。
我已經好多年沒來后山了,在羊腸小道上七彎八拐,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鐘,才看到半山腰一棵板栗樹旁的老舊木屋。
老屋打掃的倒是挺干凈的,就是窗戶依舊用黑布蒙著,加上在常年不進光的山林里,顯得陰氣森森。
木屋的門檻很高,我剛進門,就看到瞎子婆背對著跪在地上,似乎在祭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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