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后背被拍了一下,全身的陰冷消減不少,扭頭看到不知何時我身后站著一個尖耳猴腮,戴著一副黑眼鏡的老先生。
這人穿著有點奇怪,大夏天的穿著一身皮褂子,肩上搭了個口子特別大的褡褳,那褡褳里頭蹲著一只黑色的大貓,
褂布上的貓很是特別,那貓差不多跟一只成年的土狗一樣大,有半米長,腦袋跟飯盆一樣,尤其是那幾根貓牙。
細長帶尖兒,有小拇指那么長,跟鐵錐子似的恨不得一口在人身上穿個窟窿。
老先生笑了笑,在我旁邊說道,“丫頭,你魂快跑出來了。”
說完時,布袋露出大半腦袋的黑貓沖著我"喵"了一聲。
在堂屋門梁上瑛姑的尸體掛著微微搖晃,幾個本家親戚圍著尸體哭的撕心裂肺,場面有些混亂。
村里有個圍觀的嬸子,圍過來看到這場面驚嚇到了,嘴里嚷道,“咋回事啊這是,都擱這掛了一上午了,咋不給取下來,要尸體給太陽照了可不吉利啊。”
村里的婦女圍在大門口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剛開始到底發現了什么,好像都很恐懼。
“人家不想下來,誰能請得動死人,給她弄下來了,你們去上面吊著?”
從我后邊傳出一聲冷笑,戴黑眼鏡的老先生摸著胡須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他說這話,是指瑛姑自己不想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我背后一下涼了。
直覺讓我覺得這個戴黑眼鏡的老先生肯定懂一些東西,我就說,“老先生,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老陰變陽,老陽變陰!”老先生咧嘴一笑,有點不太正經的望了我一眼,問,“知道為啥取不下來?”
我肯定不知道,所以在他問我后連忙搖頭。
老先生摸了摸掛在布袋里的貓,大有深意的說,“人家有怨氣,死的冤,因為本來吊在上面的,應該是你。”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打心底里升起了一股寒氣。
我想到了昨晚跟在我身后的那個斜長的怪影子。
那東西真的是沖著我來的。
就在這時候,村里的二伯急忙走過來,擦著冷汗對老先生說,“關老,你可算來了,趕緊過來看看吧,這瑛娘怕是走的不安生,剛開始四個人硬是沒取下來。”
我就說這老先生面生,不是村里人,原來是村里人請來平事的陰陽先生。
關老面不改色的,依舊平和,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樣,沒有上前去,而是把目光轉向了我。
“你過去在尸體旁邊燒點紙,等會在取下來吧!”
關頭投來目光,對我吩咐了一句,說完我發現他瞅著我笑,笑的表情有點怪怪的。
二伯看我的眼神也挺費解,
有點不太明白讓我去燒紙做什么,不過關老這么說,肯定有其原因。
“小霜,你瑛姑生前待你不薄,你去燒個紙送一程也是應該的。”
我沒說什么,其實心里挺愧疚也不忍心拒絕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