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老婦人發瘋扔進來的火把，這會兒的功夫，整個屋子里已經燃燒起來了，火光燭天，濃煙彌漫。
我一只手抱著骨灰壇，另外一只手捂住口鼻，饒是如此也被嗆的咳嗽不止，眼睛薰的眼淚直流，喉嚨就跟塞了棉花一樣難受。
但是這些小鬼不知道是因為害怕炙熱的火焰還是沖天而起的火光，整個房間火焰彌漫中，耳畔盡是嬰兒凄厲的啼哭。
“走，快走！”
我看準機會，這會兒在也顧不上其他的東西了，在越來越大的火光下看到了出口。
發出來的聲音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地，沙啞的不成樣子，在扭頭一看，葉小晴在濃煙滾滾里已經被薰的暈頭轉向，一個勁的咳嗽。
我強忍著濃煙彌漫，伸手抓住她就往窗戶口跑過去。
“孩子，我的孩子，到媽媽這來，來媽媽這！”那老婦歪著脖子，說出這話的腔調有點詭異。
我心里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回頭，可是人本身就是賤，我還是沒忍住回頭了。
那老婦人長開腿，呈一字馬，地上爬著的那些死孩子，就像是小鳥歸巢一樣，咯咯吱吱的，從老婦的兩腿之間鉆了進去。
這感情是從哪里來，在到哪里去啊！
那這說明，這地上爬著的這么多孩子，真的都是這老婦自己生的？
我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壓制住心里的狂跳，拖著身子朝窗口跑。
那些小鬼現在就跟小雞仔一樣，受到驚嚇后紛紛朝著老婦肚子里鉆進去，要是等會全部進后，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但是眼前一個跟籃球差不多大小的肉球在我們身邊彈了過去，撞在窗戶上。
我跟葉小晴還弄清楚那是啥東西，噗噗噗的。那東西一連串的黏在一起，把窗戶堵住了。
我回頭發現那肉球是那腦袋都歪的老婦吐的，那些孩子鉆她肚子里之后。她就跟那催化器一樣，從嘴里吐出一個個的肉球。
我們站在窗戶旁邊，這地方倒是有新鮮空氣，雖然濃煙里依舊嗆人，但還可以忍受。
“你到底想干什么，這件事是劉一刀讓我們來干的，這可是他的遺愿啊！”也不管我自己猜的對還是錯，我沖著那老婦喊了一聲。
那老婦吊著的腦袋果然有了反應，不過眼睛猩紅，那血盆大嘴里吐出來的肉球跟雨點一樣往我們這打。
那些死孩子確實是害怕我手里的刀，但現在被這老婦回爐重造之后，似乎是沒意識了，根本不在乎。
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我說起劉一刀的時候，這老婦會這么大的反應。
“你跟她說這些沒用的。她壓根就不是人。”葉小晴喘息著粗氣，在旁邊對我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剛開始葉小晴說過這個老婦不是人的話。
葉小晴戒備的看著老婦，一邊低聲地跟我說，“劉一刀讓我來馬家樓，他說這里是他以前給人打胎的地方，這個劉一刀以前貪財，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劉一刀跟我說過，十幾年前的時候生育這塊管的很嚴格，有些懷了小孩不敢生下來，更不敢去醫院打胎，只能在這種隱秘的地方。”
“為此，劉一刀還背負了不少人命，在這里他跟我說打了不下三四十個嬰兒，扼殺了他們的性命。”
“他雖然沒有跟我直接說他還有一個妻子，但是劉一刀心知肚明，自己干得這種都是喪盡天良的事，就算是以后有了孩子，也會跟著遭報應的，所以他不可能有家室。”
這地下室就是黑作坊，在這里劉一刀曾經扼殺過太多的生命，那些格子里的骨灰都是嬰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