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茅看到從紙人身上飄蕩出來的影子,盡管在火焰里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仍然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那的確是二寶。
他依舊傻呆呆的看著我們,嘴里還發出無聲的傻笑,但是片刻后,隨之火焰熄滅,黑氣也隨之消散一空。
二寶的影子匯聚出來的時候,那土狗圍著火焰蹦跳著發出興奮的汪汪聲,但是隨著紙人化成灰燼消失了下去,土狗垂頭喪氣了下去。
看到土狗無精打采了下去,我心里頓時明白了它之前的舉動。
“剛開始我是不是又著了道了?”
姜文茅臉色露出苦笑,他現在身體很虛弱,估計已經察覺到先前發生過什么了。
我說,“你最近消耗了太多精氣神了,這人要是沒了精氣神,陽火就不會旺盛,這樣就容易招惹不干凈的東西。”
話雖然這樣說,不過最主要的一點,我并沒有跟姜文茅說,是因為他面色發黑,近期應該會出現災禍。
姜文茅看著地上已經干癟下去的幾個紙人,對我說道,“這些紙人是怎么回事?它們怎么就自己成了精?”
“這不是普通的紙人,在它們身上都依附了一個鬼魂,這是有人在操控它們。”
我瞇著眼睛,在對姜文茅說這話的時候,腦袋里卻想到了奶奶那本書上提及過的四小陰門。
從有文獻記載開始,就專門有吃死人飯的行當,最邪門的有四個東西,劊子手的刀,仵作的眼睛,扎紙匠的手藝,二皮匠的針線,從事這四個行業的人,稱為四小陰門。
因為從大清末代,砍頭匠就沒生計,仵作倒是轉了行,可是那些法醫能真學到祖宗傳下來的手藝的基本上是鳳毛麟角。
至于二皮匠,按照書上說的,應該是裁縫的一種,不過這種人不是縫衣服的,是古代戰亂,或者被行刑的人多,人都想死了有個全尸,這二皮匠就是專門給死人縫尸體的。
這三個都幾乎是絕跡了的行業,惟獨這扎紙匠。
農村白事現在還要燒扎紙的玩意,從事這行業的真正有道行的人還有不少,當初瞎子婆婆就會點皮毛,但是現在姜文茅遇到這災難,怕是一個扎紙匠在使壞。
可這扎紙匠究竟是逆天到什么程度了,居然能讓這紙人有了生命不說,還成了勾魂的玩意。
一些找上門來的東西,都不會無緣無故。
我心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情不自禁想到了在姜文茅奶奶家里看到的靈堂。
正苦思冥想的功夫,忽然感覺自己的褲腿被什么拉扯,低頭一看就看到那土狗居然咬了我好幾下褲腿,然后松開后就朝著樹林走。
走了好幾步,扭頭朝著我看,嘴里發出焦躁的聲音,似乎是讓我跟它一起走。
這土后也是通靈的,當下我就毫不猶豫,趕緊招呼著姜文茅兩個人一起跟上去。
跟著黑狗在林子里走了會,它就不動了,坐在一顆松樹旁晃動著尾巴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走過去后發現,這地方就是剛開始二寶帶我來的,當時二寶就是在這里突然消失了。
“這狗是怎么回事?”
姜文茅跟上來后,輕聲的問我,很明顯這狗是想對我表達什么。
但是我也根本摸不著頭腦,搖了搖頭就走過去。
我圍著樹轉了圈,認真的注視周圍和地面,腦袋里卻突然想到,剛開始是二寶帶著我們來的,但是怎么轉眼間他又在紙人身體里去了?
“汪汪汪……”
土狗有些著急了,嘴里沖著頭頂發出幾聲犬吠。
我的思緒一下被拉了回來,看到那只土狗沖著樹梢叫,就下意識抬頭。
結果,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嚇得我差點魂飛魄散了。
就在我頭頂的松樹杈上面,倒掉著一個人。
因為距離的很近,給我本能的嚇的后退了好幾步,倒是姜文茅眼疾手快,一下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