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女尸越來越近,在這個時候我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選擇了。
好在那只慘白發青的手一下拉住了我,觸感卻是溫軟柔和的。
“快走!”
姜文茅嘴里喊了一聲。
他伸手用力緊緊地抓著我,將我從無盡的深淵里拉了出來。
我們倆出了院門以后,身后的宅邸里忽然傳出一陣鈴鐺聲,大半夜的,會是什么人在搖鈴鐺?
不過鈴鐺發出來的聲音一下就停止了。
出了院門后,整個復古的街道錯綜復雜,而且兩旁低矮的房屋,我總覺得從那黑暗的櫥窗里有一雙雙眼睛在注視著我們。
這時候天邊也已經出現了魚肚白,看樣子馬上就要亮了,我們倆不敢隨意在村子里穿梭。
不過麻子臉肯定有什么隱瞞著我們,因此我和姜文茅決定,去找麻子臉問清楚。
我們倆出院門以后,重新返回了麻子臉的家里,但是大早上,天還沒有完全亮,屋子里空空蕩蕩。
本來就簡陋的房間里,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麻子臉并不在屋里。
“那個祖屋可能是事先就準備好的,很有可能是一個圈套,我們倆的行蹤已經被察覺了。”姜文茅說出自己的推測。
我并不否認,不管是我們睡的房間,還有柜子里的嫁衣,尤其是喜服上貼著我的名字和頭發。
這些都事先表明有人提前做好的一切。
我們倆從來牛角村的時候,可能就已經被察覺到了。
姜文茅見我面露難色,他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這兩天其實心里總覺得不安,這件事可能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我先送你離開這個詭異的村子。”
我聽出來他話里有話,便開口問道,“那你呢?”
姜文茅眼神一下就落寞了。
“我感覺琳琳就在這里,既然有線索了,我要留下來找到她,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關系的,萬一……后面發生了變故,我心里會過意不去。”
姜文茅是擔心,我留在這里以后,接下來發生不好的事,會把我連累了。
我心里同樣存在了顧慮,不過已經走到這里了,要是現在離開的話,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況且,從那紙嫁衣上貼著的紙條來看,恐怕現在就算是我想要離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情總是要解決的,逃避肯定不是辦法。”我對姜文茅說道,“現在我們倆都還好好的,不要擔心了。”
姜文茅聽出我話里安慰的意思了,只是蒼白帶著感激的沖著我笑了笑。
我跟姜文茅出來麻子臉的屋子,現在天還沒有徹底亮明,村子里寂靜無聲。
因為村子是在山腳下,我們倆稀里糊涂的走到了一處較高的位置,我看了一眼整個村。
牛角村的建筑風格有點古怪,是呈現扇形往外擴散的,村里的房屋都是一個朝向,另外村道交錯在一起。
這種建筑風格,要是外來人在里面走很容易就迷路,而且三面環山,另外村南邊是山腳下的一條河。
這種地勢按理來說,不太適合居住。
我掃視了一圈,只是在自死窯那山壁上停留了一下,收回目光正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姜文茅輕輕地碰了我一下。
“你看!”
他低聲的說道,朝著我指向了村里正中心的方向。
那是一個老舊用石頭堆砌的院墻,因為我們倆站在的地勢是高處,能夠看清楚院墻里的院里站著幾個人。
不過離的太遠看不太清楚,但是其中一個,我覺得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