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道長轉身準備繼續儀式的時候,棺材上的那只公雞忽然掙扎的摔了下來,一下子砸翻了供桌。
蠟燭香和貢品都摔了一地,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顯然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剛開始躁動不安的村民此刻已經嚇得六神無主,目光呆滯的盯著面前發生的一幕。
此刻,在一旁觀禮的羅村長迅速出來,安排幾個人幫忙扶起桌子,清掃地上的東西。
在昨天與羅村長一起交頭接耳的那個,帶著金項鏈肥頭大耳的胖子,此刻也走到陳道長的旁邊,小聲交談著什么。
羅村長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見到村民都惶恐的想要逃離這里,立刻變著法子安慰道,“趕緊再找個繩子,把雞綁好,之前就跟你們說翅膀和腿要綁緊了才行,這翅膀還行,腿跟沒綁有什么區別?”
說著,羅村長還瞪了旁邊家屬一眼,先前說話的男方親屬那位婦女,趕緊說道,“我們這不是想著腿到時候還要放開,所以就綁了個活結,誰知道這么容易就弄開了。”
另外一個親屬趕緊招呼道,“還解釋什么,趕緊來幫忙抓住雞腳。”
此刻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陳道長走了過來,對著親屬揮了揮手說道,“不用綁了,交給我就行了。”
陳道長接過那只大公雞,然后從托盤上拿起一把刀。
這時候我看到先前跟我們在一起的麻子臉,從祠堂里拿了一個淺口粗的瓷碗過來。
陳道長手起刀落,血從雞的脖子處流了出來。
麻子臉用那破了一個缺口的小瓷碗,接了小半碗雞血后。
這時,陳道長將其扔到了地上,將那小半碗雞血倒進了一個破舊的墨斗里。
那只大公雞躺在地上抽搐著,可能是因為被割破了喉嚨的緣故,從雞嘴里發出來嗚嗚的聲音,沙啞難聽的像是人在哭。
而且脖子處的血慢慢的散了開來。
它的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可以明顯的看出骨頭已經完全斷了,只靠一層皮連在一起。
我和姜文茅看著眼前的一幕,都默不作聲。
陳道長讓之前端著托盤的那個年輕人,跟他一起拿著墨斗開始在棺材上橫橫豎豎的開始彈線。
不知道是不是這場面太過詭異,我總是隱約聽到棺材里面有聲音發出來,是那種細細的抓撓聲。
“快看!”姜文茅輕聲的驚呼一聲。
順著姜文茅的手看過去,地上的那只公雞居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恐怖的是,它的腦袋徹底垂掛在身體的左側,因為只連著皮,腦袋還在微微擺動著。
它歪歪斜斜的轉了個向,朝著院門口觀禮的村民沖了過去,嚇得那些村民推擠躲藏。
就在馬上沖出門口的時候,它忽然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與此同時,陳道長那邊的墨斗線也已經彈好了。
此刻我看過去,紅色的棺材上像是籠罩了一層黑色的網一樣,看起來格外的壓抑。
陳道長走到院子門口將那只雞拎了起來,交給那個肥頭大耳的胖子,不知道跟他交代了幾句什么話。
那個大胖子拎著雞走出了院子,旁邊的陳道長見事情處理妥當,又指揮著幾個人去重新張羅貢品。
先前拿著小半碗雞血的麻子臉,此刻也朝我們走了過來。
他依舊是那副嘴臉,對我們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出了點小狀況,待會時間上可能會有點耽擱。你們在一旁觀看,千萬不要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