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我知道一時半會兒你肯定不會相信我的。
你這么好,我怎么就傷你這么重?
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我現在真的不想讓你再吃苦受罪。”
牛軍一個大男人,抱著有氣無力的方桃子,竟然哽咽起來。
這些話或許早一段時間說,方桃子肯定是會相信的。
但是現在,她的心被傷的千瘡百孔,她拿什么去信?
“桃子,明天一早我把你送到二丫家里,你在他們家先待一天。
我已經把趙放學他們家那口窯洞給租下來了,明天我去收拾一下,明晚上我就帶你搬過去。
只要你身體好了,我就送你回云臺村。
在這之前,你要好好的。”
牛軍吸了吸鼻子,方桃子心底的某個角落,有些揪痛。
這樣的牛軍,她還是第一次見。
“這些話,我再也不會信了。
我身上疼,你放我下來,我想吃兩片止疼藥。”
方桃子說著,眼角有淚水緩緩劃過。
她哪里是身體疼,她是心疼。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其實不恨的,即便走到今天她吃盡苦頭,但是她從來沒有怨恨過這家人。
但是這次回來的時候,牛軍是怎么跟自己爸媽保證的?
結果,她給了他最后一次機會。
可他,卻還是將自己推進了無底深淵。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回頭。
牛軍紅著眼眶,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去廚房倒了熱水端來,方桃子一連吃了兩片止疼藥。
這一晚上,她睡的昏昏沉沉,身旁的牛軍睜著一雙眼睛直到天亮。
方桃子是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來的。
方桃子睜開眼睛的時候,牛軍已經將衣柜里為數不多的衣服收拾整齊了。
方桃子覺得這一切都是在做夢,居然真的要搬離這個家了。
“你醒了?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牛軍低沉的聲音傳入方桃子的耳朵里,恍恍惚惚間,方桃子有種陷入夢魘的感覺。
她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并沒有多說一句話。
牛軍要收拾的東西不多,這個點雖還在,但趙放學一聽牛軍今天要搬出來住,一大早便跟二丫兩個人拿著鑰匙去窯洞那邊搬走屋里所有的雜物去了。
二丫這女人做事也是雷厲風行,被人辱罵或者惹怒的時候,她暴脾氣上來了,當場把氣撒了人就沒事了,往后也不記仇的那種。
其實她還是個熱心腸,方桃子遇事容忍的度量她是學不來,心底里其實也是為方桃子感到不公的,但方桃子自己已經習慣,她一個外人有時候也不好插嘴。
牛軍先是將方桃子背到了趙放學家里,然后將她安頓到二丫的床上,這才一個人又去了窯洞。
窯洞里面燃著煤油燈,牛軍見此情景,心中對趙放學萬分感激。
趙放學雪中送炭,他萬分感謝,等將來自己出人頭地了,一定要記得趙放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