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然發現自己想的有點多,晃了晃腦袋,龜縮進被子里,什么也不想便進入夢鄉。
郭少強這邊,他閑著閑著,聽著窗外嘩嘩嘩的雨聲,他搬了炕桌放到床上,拿了紅紙和剪刀,聽著窗外嘩嘩嘩的雨聲親手剪喜字。
他爸死的早,他打小獨立慣了,很多事情做多了手到擒來,剪喜字這種事兒難不倒他。
郭少強之前在部隊里鍛煉了良好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做事兒耐心十足。
另一間房的趙雪蘭聽著雨聲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婚期將近,她最近就想去趟鎮上給郭少強準備買一身新衣服,順便再給扯兩床床單和被套,另外再做一床新被褥。
她看郭少強房間的燈亮著,起身穿好衣服去找郭少強。
趙雪蘭推門而入,見郭少強正在剪喜字,她突然鼻頭一酸,心中的愧疚感越發的加重。
趙雪蘭低低的叫了一聲:“少強。”
這一聲,包含了太多的酸澀。
“媽,你咋還不睡?”
“少強,媽想跟你商量件事兒。”
趙雪蘭說著,抬腿坐在桌子另一端。
“啥事啊?”
“少強,明天媽想去趟鎮上,得給你做身新衣服和新被褥的,你這房間里還得添一兩件家具才行啊。
這衣柜也舊了,給心然換個新的吧。”
“媽,這事兒你別擔心了,我已經都做準備好了。
你就安安心心的等著做婆婆就好了。”
郭少強說著,將剪好的一個喜字鋪開來,想看看的怎么樣。
郭少強這是試手,剪的不好,他先是放一邊,心想剪完了最后再挑好看的出來。
趙雪蘭說著,將紅紙疊好,遞給郭少強。
郭少強接過,這次用筆和尺子比量畫好,拿起剪刀開剪。
趙雪蘭聽到郭少強都準備好了,心里不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塊大石頭死死地壓著。
“少強,是媽對不起你啊。
你是我兒子,你結婚,我這個當媽的什么都沒準備,你就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樣難受。”
“媽,你說的什么話?
你身體不好,這都是小事,誰弄都一樣的。
這次我跟心然結婚,我只想盡我所能,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
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也就順手做了。”
“你是好孩子啊。”
趙雪蘭似乎在感嘆,她想了想接著又說。
“之前的事···你要不要打算告訴心然了?”
趙雪蘭話落,郭少強拿著剪刀的手一頓。
母子兩人心里都跟明鏡兒似的,知道對方所指是哪一件事兒。
郭少強絲毫沒有猶豫的說道:“暫時先不告訴她,等以后再說。”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那些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年,但對他來說,依舊是一種恥辱。
這層窗戶紙一旦被捅破,很有可能,郭家的名聲會更壞。
有些事情,他一個人承擔了也無所謂,就當時報答趙雪蘭這么多年的養育之恩了。
“那心然以后要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