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沉默不語,雖然馬鳴說他朝她皺著眉,但是他很肯定自己沒有。
將近午夜時純熙夫人離開了,半夏猶豫了片刻,看了看鬼子母的背影,又看了看湘兒,終于也跟著走了。禁魘婆看著她們兩人的背影,臉上帶著難以猜透的表情。她故意又多跳了一只舞才走,臉上的表情好像已經贏了鬼子母們一回。
沒多久以后,謝鐵嘴也把羌笛收起來了,并且友善地拒絕著那些要求他繼續表演的人。孔陽也走過來招呼令公鬼三個人回去。
“差不多了,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得出發,”退魔師在一片嘈雜聲中湊近他們大聲說道,“所以我們得盡量多休息。”
“剛剛跳舞的時候,有個家伙一直瞪著我看,”馬鳴說道,“他臉上有道長刀疤的。你說,他該不會是你警告我們要小心的那些朋友吧?”
“是嗎?是不是像這樣子的?”令公鬼邊說邊用手指在臉上從鼻子劃到嘴角,“像這樣的,他也瞪著我看啊。”他看看大堂四周,客人們各自分散,多數人還圍著謝鐵嘴,那人現在不在這里了。
“是有這么個人,我也看見那人了,”孔陽回答,“據唐掌柜說,他是白羽客派來的奸細,不用理他。”雖然他嘴上這么說,但是令公鬼看得出他另有擔憂。
他看了看馬鳴,他臉上的表情很呆板,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就是他想隱瞞什么事的時候。白羽客的奸細。難道那個叫南谷子有這么想把他們抓回去嗎?“是不是,我們一早就走?“他問道,“非常早?也許他們來得及在出事之前走掉。”
“當東方亮起第一道曙光出現的時候就走。”退魔師回答。
他們離開大堂向樓梯走去,馬鳴輕聲哼著曲兒,子恒邊走邊練習剛學的舞步,謝鐵嘴精神百倍地加入他們倆,孔陽則一直面無表情。
“湘兒睡哪里?”馬鳴問道,“唐掌柜說我們占了最后的房間。”
“你說她啊,”謝鐵嘴淡淡說道,“好是說是在景天夫人和那個女孩的房里加了張床。”
一旁的子恒聞言吹了個口哨,馬鳴喃喃說道:“這可真是見鬼了!就算把原壽所有的金子都給我,我也決不跟半夏交換身份!”
令公鬼真希望馬鳴說話之前能先認真地多想一小會兒,他已經不是頭一回了。要知道他們自己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啊。“喝死我了,我去喝山茶水。”他說,心想也許睡前喝些山茶水會睡得好些,不會做夢。
孔陽嚴肅地看著他:“要小心,我感覺今晚有點不太對勁,別走遠。記住,明天我們第一道曙光出現就走,不管你是否睡夠了,能不能自己騎馬還是要把你綁在馬上,我們都要出發。”說完他走上樓梯,大家跟著,興致大減。令公鬼一個人留在走廊里,剛才還這么熱鬧,現在顯得特別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