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學的。你以為你知道就可以躲得過我嗎。我會學得比你想象中好,我會要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為你對馬鳴、子恒所作的事,對令公鬼所作的事,愿老天爺可憐他,愿昊天上帝庇護他。特別是為了令公鬼。她合起手掌捏住那沉重的金戒指。也為了我。
半夏看著穿直裰的女招待把她的裙子折好放進一個皮面衣物箱里,仍然覺得有點不自在,雖然這一個月來她都在練習看著其他人做本來她完全可以自己做的事情。
它們是那么漂亮的裙子,全都是荷花姐的禮物,她身上穿的鴉青色騎馬絲裙也是,雖然那裙子相對比較樸素,只有胸前點綴著幾朵白色風信子。多數裙子要華麗得多。穿上任何一條都足以在正月朔日、或者上元節上大放光彩。
她嘆了口氣,想到自己的下一個正月朔日將會在嘉榮,而不是思堯村。從純熙夫人跟她描述過的一點點學徒生活來看事實上,她幾乎沒說多少,她知道自己明年春天不會回家過上元節的了,甚至也不會回家過接下來的那個正月朔日。
湘兒探頭進來。“你準備好了嗎?”她走進來,“我們必須盡快到下面庭院去。”她也穿著一條騎馬裙,藍色,素羅,胸口有紅色的情人結。另一件來自荷花姐的禮物。
“差不多了,湘兒。我幾乎覺得要離開有點遺憾。我猜我們在嘉榮沒有很多機會穿荷花姐給我們的漂亮裙子。”她忽然笑了一聲,“不過,禁魘婆,我不會懷念每次都得提心吊膽的沐浴。一個人洗澡要好多了。”
湘兒歡快地回答。她臉色沒有變,但是過了片刻,她臉紅了。
半夏露出微笑。她在想孔陽。想到身為禁魘婆湘兒也會為了漢子而出神仍然覺得有點怪異。她覺得,那樣想湘兒不是很明智,可是最近,禁魘婆有時候的舉動就跟任何愛上某個漢子的女孩一樣莫名其妙。說起來,那家伙蠢得配不上她。她愛他,我看得出來他也愛她,那么他為什么這么蠢不肯說出來呢?
“我覺得,你以后再也不要叫我禁魘婆了。”湘兒忽然說道。
半夏眨眨眼。確實,不需要再叫,但是湘兒除了生氣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說過,也沒有如此正式,但這次為什么不?
“你已經是個女人了,”湘兒瞥了瞥她沒有編成辮子的頭發,半夏好容易才抑止了自己立刻把它扭成辮子的模樣。鬼子母們的頭發總是自己喜歡怎樣就怎樣,但是,她披散的頭發是她開始新生活的一個標志。
“你是一個女人,”湘兒堅決地重復道,“我們是兩個女人,遠離思堯村,距離我們再次回家的時間也許還有很久。你只叫我湘兒會比較好。”
“我們會回家的,湘兒。我們會。”
“不要企圖安慰禁魘婆,女孩。”湘兒粗聲說道,但是她露出了微笑。
有人敲門,但半夏還沒去應門,綠袖就自己走了進來,一臉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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