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這個遠離你們家園的地方?”她問道,“為什么你要來找我們?你完全可以躲在巖石之中,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到過這里。”
厭火族猶豫了,她補充道:“你只需要說出你愿意說的話。我不知道你的禁魘婆會怎樣做,但我是不會傷害你、或者逼迫你的。”
“禁魘婆也是這樣說的,”尸棄淡淡回答,“然而,就算是氏族首領,也得有個足夠強健的胃部,才能不受她們擺布。”他似乎在小心選擇用詞,“我在尋找某個人。”
“某個漢子。”他的目光掃過子恒、馬鳴和定陽人,然后否決了他們,“破曉之人。據說,他的到來將會伴隨著顯著的征兆和預示。我從您的鏢師的盔甲上看得出來,您從定陽來,而您的模樣跟禁魘婆相似,所以,我猜,您可能會有大事件的消息,那種也許標志著他的到來的大事件。”
“一個漢子?”穎逸的聲音很輕,不過她的目光凌厲如匕首,“你說的這些征兆有哪些?”
尸棄搖搖頭,說道:“據說,當我們聽說他的時候就會知道,當我們看見他的時候就會認出,因為,他會打上符烙。他將會從西邊來,在天下之脊以外,不過,將會是我們的血脈。他將會前往云丹貢布,然后帶領我們離開三羽之地。他的右手拿起一支槍。”
武士們紛紛伸手拿劍,發出一陣皮革和金屬的聲響,子恒發現自己又握住了斧頭,不過,穎逸揮了一下手,加上一個惱怒的眼神,把所有人的動作都壓止了。
尸棄用槍尖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圈,然后在圈中畫了一條曲線,又道:“據說,他將會以此為標志,征服天下。”
鄧禹對著那個標志皺起眉頭,從他的表情看來,他不認識它,不過,馬鳴壓著聲音嘶啞地喃喃嘟囔,而子恒覺得自己口干舌燥。這是鬼子母們的遠古標志。
穎逸用腳把標志擦掉。“我不能告訴你他在哪里,尸棄。”她說,“我也沒有聽說任何可以把你帶向他的征兆或者預示。”
“那么,我將繼續尋找。”這不是個提問,然而尸棄等著,直到她點了頭,才驕傲而挑釁地看了定陽人一眼,轉身離去。他離去的步伐十分流暢,頭也不回消失在巖石之間。
有些士兵開始嘟囔。周翰說的是他娘的瘋子,明承咆哮說他們應該把厭火族留給大蟲渠鳥。
“我們浪費了寶貴的時間,”鄧禹大聲宣布,“我們要加速趕路,把時間補回來。”
“是的,”穎逸說道,“我們要騎得更快。”
鄧禹瞥了她一樣,不過,鬼子母正看著被她用腳擦掉標志的地面。“下馬,”他命令,“把盔甲放在馱馬上。我們已經進了劍川國境。我們不想讓瑤琳桐廬人以為我們是來跟他們打仗的。動作快點!”
馬鳴向子恒靠過來,低聲問道:“你是否?你是否覺得,他剛才說的是令公鬼?我知道,這太瘋狂了,可是,就連鄧禹也以為他是個厭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