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幫忙,”令公鬼僵硬地說道,“我明天再來。”
“這是我應該做的。”漢子假笑著回答。
令公鬼大步走出城務室,腳步快得巫咸不得不加快腳步才在街上追到他。
“他在撒謊,巫咸,你知道的。”令公鬼沒有慢下腳步,而是繼續快步走著,像是要借著消耗體力來消耗掉他的沮喪,“錢建梧就在里面。他可能一直都在撒謊。鄧禹可能已經來了,正在找我們。我打賭,他也知道紫柳是誰。”
“也許吧,令公鬼。”巫咸說道。
“這事真是沒意思透了,而且越來越有危險的味道,我聽夠大游戲了。我不想玩。我不想參加。”巫咸走在他身邊,不再說話。“我知道,”最后,令公鬼打破沉默,“他們以為我是個貴族,在瑤琳桐廬,就算你是個外地貴族,也是游戲的一部分。我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穿上過這件曳撒。”
都怪純熙夫人,令公鬼郁悶地想道,她仍然在給我制造麻煩。不過,盡管不情愿,但他還是幾乎立刻就承認,這不能怪她。一直以來,他都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而不得不假裝別人。先是為了給葉超打氣,然后是為了給紫柳留下好印象。在紫柳之后,似乎就再沒有法子擺脫了。
令公鬼的腳步慢了下來,最后站定。純熙夫人放自己走的時候,自己以為事情又回歸簡單了。即使是在追趕彎月夔牛角時,即使是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自己還是以為,事情會簡單。即使,乾曜時刻在自己的意識中飄蕩時?自己一直以來經歷了這么多,自己愿意付出一切代價,讓一切回歸簡單。
“也許,當初給你這件衣服……”巫咸開口道。
“我也不想聽這個,”令公鬼又開始像剛才一樣快步疾走,“我只想把匕首交給馬鳴,把彎月夔牛角交給鄧禹。然后怎樣?發瘋?死去?如果我在發瘋之前就死去,至少我就不會傷害任何人。可是,我也不想死。孔陽曾經說過什么收劍的,可我是個放羊的,不是退魔師。”
“假如,我就是不碰它,”他喃喃自語,“也許我可以差不多,就幾乎成功了的。”
“你說什么,令公鬼?我聽不到。”
“沒什么,”令公鬼疲倦地回答,“我希望鄧禹能趕到。還有馬鳴和子恒。”
他們倆默默地走了片刻,令公鬼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謝鐵嘴的侄子只有在不得已的時候才引導紫霄碧氣,這樣的他堅持了將近三年。如果浩子能控制住自己引導的頻率,那么,不論乾曜的誘惑有多大,不去引導它一定也是可能辦到的。
“令公鬼,”巫咸說道,“看!前面有火災。”令公鬼把討厭的想法趕出腦海,皺著眉朝城里看去。一根黑色煙柱在屋頂上方翻騰。他看不到煙柱來自哪里,不過,離客棧太近了。
“是妖魔邪祟動作了,”他瞪著那道煙柱說道,“有黑水修羅沒法潛入城中,但是妖魔邪祟——葉超!”他拔腿就跑,巫咸緊跟在他身邊。
他們跑得越近,就越肯定。他們轉過最后一個石階梯的轉角,眼前就是遠客居。濃煙從二樓的窗戶滾滾而出,火苗已經燒穿了屋頂。客棧門口聚集著一群圍觀者,沙宥德大叫著跑來跑去,指揮手下把家具抬到大街上。從街道另一頭的水井到客棧這里,救火的人排成兩行,往里面傳遞裝滿井水的籃子,往外面傳遞空籃子。多數人只是站在那里看;一道新的火舌穿透了瓦片屋頂,人群啊地大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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