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很久以前就看出這一點了,她和思堯村的距離比我們還要遠,她也從未因此而后悔過。”
“大約吧!”令公鬼悲傷地說,“蒼天保佑你,馬鳴。”他向馬鳴伸出一只手,“也愿蒼天給予你平坦的道路、宜人的天氣和美好的侶伴,直到我們重逢。”
如果馬鳴能真正按照自己的路去走,他們不會很快重逢的。馬鳴覺得有一點感傷,又立刻覺得這種感傷實在是很愚蠢。男人必須能自己照顧自己,現在該說的也已經說完了。
令公鬼的手像以往一樣有力,練劍磨出的繭覆蓋了以前握弓的老繭,掌心中的龍形疤痕清晰地壓在馬鳴的手掌上。這讓馬鳴又想起令公鬼袖子里的那雙印記,還有他的導引真氣能力,馬鳴已經有幾天沒想到過這件事,好幾天了!如果他連令公鬼的導引真氣能力都會忘記,那他確實早該走了。
他們又拙嘴笨腮地互相祝福了幾句。孔陽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他們,只是抱著雙臂,無聲地研究著那張地圖,師衛古則開始無聊地撥弄著他的琵琶。
馬鳴的耳朵頗能分辨音律。在他的耳里,師衛古彈出的這段陌生韻律中充滿了諷刺。他有點想知道師衛古為什么會選擇這樣一段樂曲。又過了一會兒,令公鬼向旁邊邁出半步,最后結束了他們的告別。
馬鳴于是走出帳篷,帳篷外面有許多人,大約有一百名槍姬眾分布在這座山丘上,全都像貓一樣來回移動著,隨時準備用短矛刺穿任何人。七名部族首領全都像山巖一樣安靜地等在帳篷前,三名晉城貴族則裝作他們根本就沒有出汗,而所有這些樓蘭根本就不存在。
馬鳴已經聽說過這些貴族來投奔令公鬼,還去看過他們的營地一眼,但他并不認識這些貴族,因為這三名貴族都不喜歡玩馬吊牌和骰子。三名貴族上下打量了馬鳴一眼,輕蔑地皺起眉,很顯然的,他們認為馬鳴并不比厭火族人更尊貴,也就是說,根本不值得一看。
馬鳴將帽子扣在頭上,拉低帽檐,冷冷地看了那些晉城人一會兒作為報復,然后才走下山坡,他很高興看到至少那兩個年輕人正因他剛才的目光而感到不安。那名灰胡子的貴族仍然一邊等待著覲見令公鬼,一邊掩飾著自己的不耐煩。但這些都已經與馬鳴無關了,他絕對不會再見到這些人了。
馬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辦法對他們視而不見,但他的腳步確實放得很輕,心中也確實充滿了醋意。毫無疑問,他肯定在明天就會離開了。他的腦子里仿佛正有骰子在旋轉,他不知道骰子在停下來的時候會露出什么點數,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奇怪。
自己一定是在為鬼怛化擔心,是的,馬鳴肯定應該早一點離開,而且應該走得像用趾尖踩在羽毛上的老鼠一樣安靜。
馬鳴吹著口哨向自己的帳篷走去。這是什么旋律?哎喲,是了,“疾如風云忽變色”。他不打算沖向死亡,不過這個調子很輕快,所以他一邊計劃著離開雨師城的路線,一邊還在吹著這個調子。
一直等到帳簾將馬鳴的身影擋住之后,許久,令公鬼仍然盯著馬鳴離去的方向。“我只聽到最后一點,”令公鬼終于開口道,“你們一直都在談這個話題?”
“差不多。”孔陽答道,“他只是看了地圖一會兒,就說出一個很接近鬼玄元他們擬定的作戰計劃。他看到了困難和危險,以及相應的對策,他知道礦工和攻城器械,以及使用輕騎兵追擊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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