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鬼轉回身,面朝地圖側躺在地毯上,將一只黃褐色的墊子墊在臂肘下。“孔陽,能不能去叫其它人進來?”
護法鄭重地作了個揖,然后才走出帳篷,這是護法第一次對令公鬼這樣做,但令公鬼卻仿佛沒看見。
戰役明天就會開始。鬼玄元他們只是出于禮貌才會說是他幫助他們擬定作戰計劃,他的智能至少能讓他知道自己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盡管他從孔陽和鬼玄元那里學到不少知識,但令公鬼知道,自己仍然沒有準備好。
令公鬼曾經計劃過上百次這種規模的戰役,而命令別人去進行的戰役更有十倍之多。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熟悉戰爭的是真龍,而不是令公鬼,真龍已經死了,而他是令公鬼。
令公鬼只能傾聽,詢問,然后點點頭,仿佛他知道了首領們所說的一定要去做的某件事。有時候令公鬼確實理解他們的想法,卻希望自己可以不要理解,因為他知道這樣的理解來自誰。令公鬼真正的貢獻只有確定了必須擊敗鬼足缺,但不能摧毀這座城市。不管怎樣,這次會議頂多只是對已經決定的計劃做一點微小的修補,如果馬鳴能留下的話,他的許多新知識將會非常有用。
不,令公鬼還不會去考慮他的朋友們,不會去考慮在一切落幕前他要對他們做些什么。除了這場戰役之外,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雨師城的城頭上沒有了雨師城的旗幟,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還有另一側持續不斷與錫城古國人的沖突、幽瞳會做些什么,還有……
首領們走進帳篷的次序并不固定,這次第一個走進來的是沙達臺,鬼玄元和鄂瑞一同跟在孔陽身后,隨后~進來的是尸頌和哲朗。他們并不關心自己的位置,而在他們的眼中,石面人幾乎也是他們的一員。
最后一個走進來的是段干木,他沉著一張臉,后面還帶著那兩名跟班。位置對他來說肯定很重要,在涂油的胡子下嘀咕了幾句,他僵硬地繞過火堆,站在令公鬼身后,但他終于在首領們冰冷的注視下移開了位置。
在樓蘭諸部之中,只有一位近親和戰士團兄弟能站在令公鬼背后,因為這是可以用匕首暗中刺死他的位置。現在段干木只能向哲朗和沙達臺皺起眉頭,希望他們中能有人為他讓出位置。
最后,沙達奇指了指身邊的位置,那是在令公鬼對面,隔著地圖。段干木停了一下才走過去,盤腿坐下,然后他挺直腰桿,死盯著正前方,就好像剛剛吞下了一整顆青澀的酸李子。兩名年輕的晉城人幾乎以同樣僵硬的姿勢站在他身后,臉上卻露出難以掩飾的困窘神情。
令公鬼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卻不予置評,只是在銅煙鍋里塞滿煙草,用陽極之力將它點燃。他必須對段干木做些什么,這個人不斷地讓老問題惡化,又制造出新的問題。鬼玄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其它首領或者表現出像尸堯那樣的嫌惡,或者像鄂瑞一樣,冰冷的眼神表明他已經做好了槍矛之舞的準備。
大約令公鬼在擺脫段干木的時候就要開始為別的事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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