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修仙之奧秘,于江流而言,不就妖洛的來歷、《絕緣功》修習之法、仙界的事物?
然,其中有很多江流都不曉得,全被妖洛給瞞著,對九叔的窮追不舍,也正應了那句老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即使九叔不再打修仙奧秘的注意,乃至其與江流權且都能放下方才死戰皆傷的仇怨,但生長在宮廷陰謀殺戮中的江流,心中仍難以安妥。
他不能指望一素不相識的家伙,能守口如瓶,還不起貪心邪念。
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那九叔面對要殺自己的人,不顧危險,不記仇怨,救下了江流一把。
這令江流看著眼前跑都不跑的雜毛老道,竟下不去死手了。
他江流不是什么好人,卻亦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以怨報德,他做不出。
況且,名門正派,他絲毫不信其真有十分良善,那一見妖邪就要打殺、危難關頭不忘救人之心,江流看得出來有多正氣。
迫害致死正直老道士,他也很難做得出來。
稍稍反復思索利弊后,江流收起了洛陽鏟,嘆了一聲,拋下一句,向妖洛那邊跑去。
“你打傷她,我也差點弄死過你,而你救了我一命,我現在也還你一命,恩怨已然兩清,莫要再問他事,下山去吧!”
……
“呵……”
“這個騷年……人還是挺好的!”
之所以沒趁江流猶豫之時,或是逃走,或是偷襲,九叔是在賭博。
賭這少年,心中還有俠肝義膽。
現瞧著少年那輕快了些許的背影,他木訥了下,隨之老臉上流出一絲會心笑容,他身上一些隱隱作痛的疼楚,不覺中忘卻了。
甚至有了點臭味相投。
若非江流乃一少年,他都想借此相識,與其結為八拜之交。
因為這,當然他心里還對修仙念念不忘,稍稍一想,決定不走了。
就死死跟著江流倆人,能獲得一些修仙法門自然再好不過,實在得不到,就先與倆人混熟成個朋友,再順便打聽一些不太私密的仙家事物。
畢竟,無論是江流,還是妖洛,能與之成友人,九叔就覺得倍感榮幸。
甚至他還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萌生。
暨:就算最終修不成仙人,但他要無懼天下,在有生之年認回親子凰飛鴻,其希望,也必在今日葫蘆山谷這二人身上。
于是,他倒干脆了許多,大大方方地拿出一些療傷丹藥,(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煉的),雙手合十,碾碎了些抹于右腳傷口,而別的,就直拋到了嘴里,開始在運轉《黃老真經》煉化。
身處險地,他不想成為江流、妖洛的拖油瓶兒,或者說,他此時這樣子,江流、妖洛要甩開他,九叔就只能干瞪眼了。
且此來古驪山本來為的就是除魔衛道,那邊妖洛正與牛頭邪魂打在一處,他想要去幫一臂之力。
順帶著,還能博取下江流倆人的好感。
可惜,他想得挺美,那牛頭邪魂長得挺威猛嚇人,卻壓根兒不中用。
江流與他糾纏之時,妖洛都連打帶摔,將牛頭邪魂折磨地半死不活了。
體內蘊含的靈魂能量,一大半給妖洛,生生磨滅了個干凈。
當下,江流已見縫插針,一邊甩著洛陽鏟,一邊靈活地饒著圈子,一見機會,就使勁往牛頭邪魂諾大的身體上捅。
雖有點難登大雅之堂,屬下三濫兒的招數,卻離奇地有效用,惹得牛頭邪魂氣急敗壞地哇哇直吼,又無可奈何,眼睜睜瞧著體內不斷有靈魂力量被其消磨。
修為直降到了天靈境初登。
“完了,他娘的,看架勢這死鬼分分鐘就給他倆搞死了!”
“必須快點復原些傷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