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和臉色紫漲，雙目都快從眼眶里凸出來一樣，一臉猙獰。
“你……你胡說八道！”
“嗨呀？我胡說八道？”白小川道：“那這樣吧，我就跟你好好理論理論……”
白小川將黑板一按，擦干凈道：“下面我將你的理論寫在黑板上，咱們一條一條的來……”
接著白小川“刷刷”在黑板上將祁宏和的那套理論寫在黑板上。
“咱們先從整體看，整個理論里面都沒有提時間的概念，這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任何空間理論都必須和時間相結合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空間理論，可是你看看你的理論……”
“完全就是想當然，理想化，說難聽點就是幼稚化……”白小川用手使勁戳了幾下黑板道：“你通篇那里有時間概念存在，沒有時間概念的空間理論，就是狗屁……”
這句話一出，祁宏和面皮有紫變紅，仿佛要滴出血來。
無法辯駁，無法解釋，壓根就說不出話來。
現場沒一個人能說出話來，作為空間學科的研究人員，那個不知道空間和時間的的關聯，這的確是祁宏和理論里最大的缺陷。
當年老院長沒明說，期待祁宏和以后自己能加上時間概念繼續補充研究。
可惜他進入圣院之后，就一直躺在這套虛無的理論上坐吃山空，不思進取。
而其他人不曾提起，是因為作為圣士都有自己的面子，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團和氣。
結果造成祁宏和就跟穿新衣的皇帝一樣，一直處于一個尷尬的境界而不自知。
直到現在被白小川當中揭穿……
“還有，你看這里……”白小川道：“這里退一萬步來說，不算時間概念，你這個理論是不是也有點離譜了，時間概念不要了，空間概念也不打算要了嗎？線性折疊呢？那去了……你跟我說一下，被你吃了……”
我尼瑪！
祁宏和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尾，渾身冰涼，牙關要緊，看著黑板上的理論，眼前一陣陣模糊。
原來這么多年，自己都在自欺欺人嗎？
想想自己剛推出這套理論的時候，明知道這是理想化的理論，里面破綻頗多，白小川說的那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時候年輕氣盛，總想著先人一步，先推出這套理論，然后一點點完善他。
這輩子只要有這一套理論，就足夠讓他偉大。
果然，推出后，整個科研界引起好一陣轟動，就連圣院的各位高層都不吝惜溢美之詞。
可現在想想，人家雖然夸了他，可沒有一個人說這套理論內容如何好的，都是夸他想法頗有開創性，想前人所不敢想……
而自己則傻乎乎的，以為大家都認可自己的理論而沾沾自喜。
接著是收到圣院的邀請，進入圣院，成為圣士……
自己心中更加得意，風頭一時無兩，人人稱贊，到處做報告演講。
漸漸的自己想要完善這套理論的想法，緩慢的被那層虛浮的外表所迷惑，最終迷失在里面，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仔細回想一下，這十五年的生活，不是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嗎？
虛偽，高傲，浮夸……
祁宏和滿臉羞慚，至于白小川剩下說什么，他完全沒聽進去，只覺得眼前重重疊疊都是自己推論出來的那套理論，里面全是破綻和不合理的地方，簡直不堪忍受，無法入目。
白小川正在說著，就看到祁宏和兩眼發直，雙目通紅，臉色更是跟喝多了一樣，紅的透亮。
他正在疑惑，就見祁宏和陡然噴出一口血來。
眾人一陣驚呼，劉光鼎更是大吃一驚，連忙喊道：“老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