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輕聲叫了他一聲。
白小川“嗯”了一聲,自己是個當官的,這次似乎不用上戰場玩命。
他在一看旁邊,心里一陣驚異,旁邊站著兩位,都是青苗獠牙的惡鬼,一身漆黑的肌肉反射著光芒,兩顆獠牙翻出來,臉上卻帶著討好的笑容看著自己。
在看站在兩邊的壓抑,身上雖然穿著衙役的服飾,但面青唇白,沒一點血色。
全都翻著一雙死魚眼,正盯著跪坐在公堂之下的人。
老子這次角色扮演,難道是判官?
他還沒想完,就聽底下人喊道:“大人,我是冤枉的,生前張某人并未干過壞事!”
旁邊惡鬼一呲牙道:“你并未干壞事,可你額頭上卻有金印‘衣冠禽獸’四字何解,明明就是在生前罪大惡極,死后還有什么話說!”
“大人,那是冤枉的……”
那惡鬼獰笑一聲道:“大人,大刑伺候吧,這種人不用刑是不肯說實話的!”
白小川先將自己記憶理了理。
這是幻境給自己的記憶,要憑著這些東西來斷案的。
自己這次角色扮演果然是判官,這位張某人活著的時候叫做張萬年,有張大善人的稱號。
修橋鋪路,贍養孤寡老人,并且資助貧困學子。
但后來給人發現,這家伙居然在欺負一個寡婦,然后給同村的人活活打死。
至于他額頭上的金印,那就是生前人們給他的批語。
說的人多了,那就會在死者的靈魂上形成這么個印記。
最后有一條限制,不能動刑!找出到底誰是壞人!
白小川皺著眉頭,這事吧……可不能憑著這么個金印就說明人家這輩子就是這么個人。
眾口鑠金,人言可畏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那些個鄉民也許是看到了,但有時候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呢!
白小川擺擺手道:“不用動刑,咱們不能屈打成招!”
青面惡鬼一臉狐疑看著白小川,平時咱們大人可不是這么冷靜啊。
今兒怎么這么好說話。
大人發話了那就是命令,說不能打就不能打,倒是便宜了這家伙,身為陰司鬼卒,嫉惡如仇是他的基本操作。
他狠狠瞪了張萬源一眼,這老東西運氣好。
算你走運,碰到大人心情好!
張萬源看了一眼眾衙役手里的水火棍,心里長出了口氣,那棍子兩頭都是帶狼牙的,打在身上,那絕對一下就是一片血肉啊!
白小川道:“你說你冤枉,就是說你沒有非禮那個寡婦了?”
張萬源道:“正是,大人明察!”
白小川點點頭,記憶中這人干了不少好事,應該不是好色之徒,可是卻因為非禮寡婦被活活打死,這里面多半有點蹊蹺。
雖然不能說修橋鋪路就不會干壞事,但至少他覺得這種人,心里應該沒有太多齷蹉的角落。
“那你的意思是那寡婦誣陷你了!”
張萬源明顯愣了一下,但卻沒說話。
看到這個態度,白小川就覺得有點值得玩味了!
他喊冤枉,但說誣陷,他又沒承認……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讓他不好說,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