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還未落在臉上呢,尹子耀反倒是被嚇得“啊”的一聲慘叫起來。
聽著那聲音都扭曲了,似乎是痛苦極了。
云綰寧一樂,“你啊什么呢?”
她簪子都還未落下,尹子耀就被嚇成這樣了?
還不止如此呢……
一名下人鼻尖動了動,又看向身下的尹子耀,頓時一臉嫌棄,“明王妃,他被嚇得尿褲子了!”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云綰寧手中的簪子,怎么也刺不下去了。
她用簪子拍了拍尹子耀的臉,一臉嘲諷,“真是個小可憐!”
鮮血沖到頭頂,尹子耀一張臉漲紅不已!
此時的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窘迫、難堪、尷尬,臊的他無地自容!
“送望遠侯回去吧。”
云綰寧淡淡的說道。
云汀汀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尹子耀這事兒弄得她很尷尬。云綰寧就算不為墨悠悠著想,也得為云汀汀著想。
下人們起身,尹子耀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
在這個女魔頭面前,他就沒有一次贏過、沒有一次不丟人現眼!
而且每一次,都是愈發的丟臉。
今日被嚇得尿褲子,已經是跌破底線了……
下人們七手八腳的把他抬出去了。
看著地面上那一灘“地圖”,云綰寧皺眉收回目光,“清理干凈。”
云汀汀擔憂的跟在她身后,“大姐姐,今日當眾讓尹子耀出丑,他會不會把怨氣發泄在五公主頭上啊?”
云綰寧知道她的擔憂。
起先她也擔心過這個問題。
但后來,她問過墨悠悠。
墨悠悠的原話是:“寧兒,既然我已經走出了這一步,接下來要面對什么我再也不懼了。畢竟沒有什么比眾叛親離更可怕的事,我如今便是……孤身一人。”
“光腳的,不會害怕穿鞋的。”
云綰寧明白,墨悠悠所說的“眾叛親離”到底是什么意思。
并不是說所有的親人都背叛了、拋棄了她。
而是她自作自受,以至于她與所有人背道而馳。
“穿鞋”的尹子耀,“光腳”的也是她。
因此不論日后會遇到什么,尹子耀會怎么對她,墨悠悠都不會再懼怕。
收起心中所想,云綰寧輕輕搖頭,“不會。五姐姐的性子太過軟弱,也正好借此機會讓她鍛煉一下膽量。”
這里是南郡,是京城,是天子腳下!
雖墨宗然對墨悠悠失望,卻也不會當真不管她這個女兒。
墨悠悠若在自己的地盤上,都能被尹子耀欺負了去……
只能說她當真無可救藥了。
云汀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反正我覺得,這個尹子耀不是什么好人!”
“不,他就不是人!”
云綰寧轉頭看向正在掛燈籠的下人,將手中的金簪別進發髻中,她深呼吸一口,“長眼睛沒有?一個高一個低、一個高一個低,玩過山車啊?”
云汀汀很想問問,什么是過山車。
但瞧著自家大姐姐又被“河東獅”附體,便輕咳一聲低下了頭。
連續忙碌了足足五六日,公主府煥然一新,沉浸在紅色而又喜慶的海洋中。
云綰寧看著她的“杰作”,滿意的點點頭,“只希望接下來一切順利,不要讓我的心血白費啊!”
還有三日,便是墨悠悠出嫁的日子了。
她還得馬不停蹄的進宮,瞧瞧長樂宮準備的如何了。
剛出了公主府,就見圓寶、黑有為與周甜甜三人,一人舉著一片大大的荷葉頂在頭上,蹲在公主府外的矮墻下。
“這三小只,又在做什么?”
云綰寧瞇了瞇眼,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她一把取下圓寶頭上的荷葉,皺眉問道,“你們仨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