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人生地不熟,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走失了,竟還能如此淡定?
即便他性子比尋常孩子都要沉穩,但也絕對不會如此平靜,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于是,云綰寧不動聲色地看向自家兒子,“圓寶,你們是在哪里尋到了小十七?他沒有受傷吧?可有人欺負過他了?”
“娘親,小十七沒有受傷!好著呢!”
圓寶自然明白自家老母親的意思。
這母子二人,簡直就是一只大狐貍、一只小狐貍!
只需一個眼神,圓寶就明白了自家娘親是什么意思了。
娘親這是在懷疑小十七要么身后還有人保護,要么就是……藏拙了!
“小十七說,我們被人群沖散以后,他就一直在原地等我們回去找他,未曾離開半步。”
圓寶也不動聲色地給了云綰寧一記眼神,示意他看向小十七的鞋面。
京城的路面平整光潔,最多只有灰塵。
而小十七的鞋面上……
沾染了點點黃泥。
那泥土瞧著還有些濕潤,分明是方才從什么地方經過沾染上的。在長安街上,斷然不可能還存在有黃泥的地兒。
頂多,是經過那家小胡同里,會沾染污水罷了。
那黃泥么,只有京城外才有!
云綰寧會意,收回目光也淡淡地笑了笑,“小十七沒事便是再好不過了!圓寶,你和有為帶小十七在府中走走吧,省得他還心有余悸呢!”
“我知道了,娘親。”
圓寶點點頭,沖賀有為抬了抬下巴。
他們兄弟二人,便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小十七的肩膀,三小只很快就往花園那邊去了。
云綰寧收回意味深長的目光,正好對上墨煒和周鶯鶯的眼神。
兩人雖不是夫妻,此刻卻出奇的默契!
只見兩人都斜著眼看著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云綰寧一愣,“你們干什么這樣盯著我?”
“老實交代,你方才在打什么壞主意呢?”
墨煒壓低聲音問道。
“壞主意?你在說什么?什么壞主意?我不知道。”
云綰寧當然否認!
周鶯鶯上大招——撓她的咯吱窩!
“你少來這套!寧兒,你那滿肚子壞水兒,真以為我們不知道?就你那花花腸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周鶯鶯出口成“臟”。
墨煒點頭附和,“不錯,你那一肚子壞水兒,滿地都要溢出來了吧?”
云綰寧:“……”
“那孩子誰家的?瞧著跟個小和尚似的,絮絮叨叨個不停。你方才看人家那眼神,分明是不懷好意!像是要將人家給拐賣掉的人牙子似的!”
“云綰寧你可太缺德了,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墨煒毫不掩飾地表達了他對她的鄙夷。
云綰寧:“……墨煒你是不是得寸進尺呢?行,那我走,你自個兒忙活吧!”
見她當真要走,墨煒著急地拽她,“小姑奶奶,我就開個玩笑不行嗎?”
說話間,圓寶已經去而復返。
反正墨煒和周鶯鶯也不是外人,他沒有遮遮掩掩,開門見山,“娘親,小十七今日果然是被人救下了!”
“哦?”
云綰寧雙眼微微一亮,“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