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徐藏微笑道:“皇帝活了六百年,他可不在乎道宗和佛門的領袖是誰,只有一條鐵律,兩宗領袖,不可修行。以前道宗和佛門都換過領袖,而這種事情,往往發生在皇城年夜的一場大雪之后,年輕的尸體被埋葬,至于后續......敷衍民眾,向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你不提起,愚蠢的人們很快就會忘掉。”
寧奕默默記下。
有時候,他覺得眼前的男人,渾身上下鋒芒內斂,卻偏偏像是一根刺,字里行間都透著對這個龐大帝國的不屑。
徐藏沒有走進這座招提寺,他帶著寧奕和裴煩繞了一條路,走到了安樂城的一條小巷子里。
所有的光在巷子里斂去。
“強權的光線無處不在,只有站在影子當中才能棲身。”徐藏微笑說道:“蜀山......當然不是吃素的。”
寧奕忽然想到了徐藏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情報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之一。
徐藏能夠帶著自己和裴煩,在安樂城渡過了安全無虞的第一個月,說明他至少成功的抹去了外界的情報。
而徐藏帶來的傘劍,還有城外準時準點的馬賊信息,說明他有著獲取精準情報的某種途徑。
漆黑的巷子里,男人握著細雪前行,寧奕和裴煩緊隨其后,走到盡頭,徐藏微微停滯,然后伸出一只手。
就這么將那面墻推得翻轉起來。
是一面暗壁。
而暗壁推開,根本就不是一處小巷盡頭,而是一處密室。
“蜀山的暗宗,類似于大隋的情報司。”徐藏回頭看著寧奕,“波及到整個大隋,行動力肯定遠遠不如皇城的情報司,但在方圓三千里......這就是唯一的主人。”
寧奕有些愕然。
暗室里堆疊著昏黃的案卷,燭火搖曳,殘余的油渣說明前不久還有人來過。
桌案上堆著的案卷,寧奕隨手拿了一卷,名字叫《大隋太子宿醉青樓之我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大隋太子竟然在皇城的宿醉場所流連了整整半個月,這篇情報通篇是對這位太子的褒獎,認為其做法荒誕卻又有效,成功的讓身后的兩位皇子輕視自己,然而有朝一日奪權上位。
寧奕有些尷尬的將其放下,看到裴煩又拿了一本《三皇子情史》,不算情報,有些像是人物列傳,故事性質,列舉了三皇子一見傾心的十四位女子,把三皇子塑造成了一個無心爭權,只想尋花問柳的癡情人。
徐藏瞥了一眼,道:“這些情報可能有些偏差......太子似乎的確是個荒嬉無能的廢物,三皇子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狠角色。”
寧奕嘆了口氣,道:“這些寫得實在扯淡......好在與我沒什么關系。”
“扯淡?”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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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聲,“你懂個屁。至于有沒有關系......要不了多久,你自然就知道了。”
男人站在暗室的一堵墻壁面前,沒有回頭,平靜道:“這里只能進不能出,這一次需要的情報很重要,特地約了一位蜀山弟子,應該很快就會來,你們注意一下形象。”
寧奕和裴煩特地注意地調整了一下衣冠服飾,然后面對來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