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準備離開的身子僵住,他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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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車廂漆黑的底部,沒有絲毫猶豫,俯身而下,掏出了一個方寸匣子,開匣之后,里是一顆極其寒冷的珠子,與熾熱的隋陽珠不同,那顆極冷的珠子,不過如常見的藥丸大小。
寧奕兩根手指捻起珠子,忽然瞳孔縮起。
那顆珠子入手便化。
寧奕能夠感到一股極其徹骨的寒意,轟然碎裂,順延指尖傳遞,然后在自己體內來回沖撞,顫抖之間,那顆珠子已經化為裊裊霧氣,掌心結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冰渣。
比隋陽珠還要龐大的能量,在珠子碎裂上空凝聚如霧,如一根箭矢般對準寧奕的眉心射出,輕微的轟然一聲,少年面色蒼白跌倒在車廂當中,神魂一陣眩暈,整個人嘴唇顫抖,寒意充盈渾身,瞬間便蓋過了陽氣。
寧奕的面色又紅又白,忽地沒有血色,忽地又滿面通紅。
他慌亂翻身,抓了一大把隋陽珠捏碎,這些不知年份的陽珠捏碎之后沖入肺腑之中,只能讓寧奕稍微好受一些。
寧奕一只手攥緊傘劍,另外一只手懸在胸口骨笛位置,劍尖切割車廂,他囫圇跌出,火海繚繞,熾熱溫度之下,寒意稍稍退散了些許。
寧奕并不覺得自己胸中有浩瀚星海。
他只覺得自己胸中有千尺寒冰,混著無數烈焰,滾滾沸騰。
前方火焰當中,有一道雄壯身影,手中刀尖戳穿燕開的后背,沉默走到了寧奕面前,然后注視著少年,“原來傳得沸沸揚揚的持傘少年,是一個初境......你只是一個初境,憑什么敢這么囂張?”
寧奕面無血色,嘴唇慘白,他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魁梧的身影,四境的那位修行者竟然已經死了,被他挑在刀尖上舉了起來。
火光盈沸。
上官驚鴻搖了搖頭,看著這個少年,很是失望。
先前道上死了好幾十個弟兄,草谷城的,安樂城的,被這位據說姓李的少年郎殺了不少,他聽到這個姓氏的時候,一陣沉默,知道這只是一個巧合以后,金錢幫不得不收縮力量,準備今日的截貨。
這是來自于東境某位大人物的意志,即便遙隔了如此之遠,能夠讓自己去實施,已經是一種天大的榮幸。
上官本以為,這個據說有兩把刷子的少年,恐怕是一個中境的修行者。
看樣子,剛剛破入初境,星輝在他的呼吸之間紊亂又無規律,是一個修行路上的新人。
他環顧四周,自己的麾下已經將商隊殺得干凈,火焰破空燃燒,有人緩慢圍攏過來。
是時候結束一切了。
少年靠在車廂背部,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均勻,然后攥緊傘劍。
尸體被上官挑起,兜轉刀尖,飛砸過來。
清冽的刀光。
伴隨著一道并不清冽的劍光。
上官瞪大了雙眼,擲出的尸體迎面剖開成為兩半,接著自己抬起的雙臂,似乎有一道黑線閃過。
額頭眉心,刺啦一聲,猶如撕紙一般破開了一個細微的孔洞,鮮血如細雪一般噴薄而出。
殺人之后,那個少年痛苦的瞥了一眼四周,火光滔天,這樣的痛苦,在眸子里倒映出來,讓人心寒,覺得更像是某種狠厲的憎惡。
馬賊在驚愕與憤怒之余被劍器砍翻,少年輕松至極的拎傘殺出了一條血路,然后一路狂奔,沒有回頭,在官道上,奔跑速度極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