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青君緩緩說道:“但我應天府的弟子,被打得如此之慘,作為他們的師兄......我總不能坐視不管。教宗大人,您說呢?”
陳懿的面色有些難看。
寧奕淡然說道:“你想要如何?”
他的一只手,已經握在了裹著細雪的黑布之上。
青君瞇起雙眼,他仔細回味著夷吾星君面對面描述的細節,能夠生吞三千年妖君胎珠,他自問也能做得到,但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眼前這個叫寧奕的蜀山小師叔,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境界,青君摸不透。
四座書院看似和諧,但其實并非如此,因為某些“歷史殘留的問題”,彼此之間暗流洶涌,青君如果出了手,暴露了自己的真實實力,很有可能會引起不好的后果。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打不過眼前的蜀山小師叔。
寧奕給青君一種“弱者”的氣息。
并未是示弱。
而是寧奕即便掩藏了所有的星輝,不顯山不露水,在青君的感應之下,仍然覺得這是一個氣息微弱的修行者。
青君甚至懷疑......寧奕只是一個中境修行者。
他低下頭來,瞥了一眼管青屏的傷勢......的確很慘,慘得不忍直視。
寧奕的修為......需要摸清楚,不然不好動手。
青君平靜說道:“修行者之間的誤會很容易解開,因為什么引起,就用什么解開。”
“你把管青屏打成這個模樣。”他聲音木然,道:“那就來一場公平的挑戰。”
寧奕挑了挑眉,他的呼吸變得輕微急促起來。
青君身后有一個人站了出來,那人同樣披著一身隨意的青衫,發絲散亂,氣息凜然,比管青屏強大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比起青君,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寧奕眼神微縮,這是一位應天府的小君子。
寧奕面無表情,望著青君,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氣息內斂,幽若深淵的青君,沒有去看寧奕,而是平靜對著身旁披青衫說道:“管青屏一脈的事情,便由霖君你來解決吧。”
那位氣息外放,已經抵達后境的應天府霖君,輕輕嗯了一聲。
管青屏一脈,是“青衫濕”的后人,霖君是元霖的稱號,他蹲下身子,揉了揉管青屏的額心,面無表情往后者嘴里塞了一顆丹藥,用力掌摑兩下,聽到了劇烈的咳嗽聲音,才徐徐站了起來,來到了寧奕的面前。
寧奕的目光越過元霖,望向青君。
他似乎覺察到了一絲不妙,比起這個霖君給自己帶來的壓力......他更加能夠感受到的,如今迫在眉睫的,是青君對自己的試探。
青君在試探自己的修為。
這場挑戰,接還是不接,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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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問題。
寧奕輕輕吸了一口氣,他一只手搭在包裹細雪的黑布劍柄上,與青君的眼神對視。
他的背后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那柄細雪隨時可能出鞘,整個人融入了劍意當中,隨時可能遞出,事已至此,他沒有退路,決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
狹路相逢勇者勝。
青君盯著寧奕,想要看出絲毫的不安,膽怯,但是都沒有。
寧奕忽然咧嘴笑了笑,按在劍柄上的五指發力,攥攏黑布。
青君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