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看清,徐藏的師弟,趙蕤的傳人,接過蜀山小師叔位子的,究竟姓甚名誰。
教宗大人的麻袍道者維護著紅符街的秩序,給寧奕和陳懿讓出了一條道路。
白木車廂就等在不遠處,寧奕和陳懿一起登上了車廂,聽到外面的喧囂聲音逐漸響起,白馬踢踏青石板,沉悶踩起雪屑。
陳懿笑了起來,他輕柔道:“寧奕,你比我想象中要厲害。”
寧奕抿起嘴唇,微微一笑。
路途當中沒有多說什么,應天府邀約的事情自然黃了,教宗把寧奕送回了府邸,那節白木車廂緩緩離開。
寧奕站在府門之前,兩旁的麻袍道者,暫時還不知道這位府邸主人,在外面究竟做了一件多么轟動天都的事情。
少年的面色有些蒼白,緊緊抿唇,站在門前,輕輕敲了敲府門。
恍惚從看書狀態醒來的裴煩丫頭一路小跑打開了門。
寧奕在丫頭惘然的目光注視下,堅持著邁入門檻,走了兩步,等到府門關上,他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
院子里有一個小石凳,寧奕坐了下去,他的面色陡然白了三分,沒有轉身去望向丫頭,而是不斷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渾身的汗液已經打濕了衣袍,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一切的起因,是因為自己強行調動渦旋里的“神性水滴”,去遞出那一劍。
寧奕的頭腦昏昏沉沉。
丫頭擔心問道:“你出去打架了?”
寧奕勉強笑著嗯了一聲,輕輕道:“別擔心......沒輸,沒吃虧。”
丫頭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當她看到寧奕回過頭來,卻忽然慌了神。
寧奕眉心像是被撕裂了一片,猩紅的血滴粘稠,滲透肌膚,逐漸凝實,跟自己的“劍藏”不同,寧奕眉心的那片猩紅,是真正的血,滲透肌膚之后,彎彎曲曲在面頰上流淌。
寧奕覺得有些溫熱。
他有些后悔,抽出五滴神性水滴了......
如果少拿一些,應該不會有如此嚴重的后果。
從遞出那一劍之后,寧奕就覺察到了身體的異常,渾身不再輕盈,而是沉重如鐵,意識模糊,反噬的作用極其強烈。
他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來。
包括陳懿。
所以寧奕幾乎沒有說過一個多余的字。
他咧嘴笑了笑,道:“丫頭......別擔。”
心字沒有說出來。
丫頭的影子一個變成三個,三個變成九個,一片恍惚。
坐在石凳上的少年,后腦向地,噗通一聲倒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