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面色凝重,道:“這里才是真正的‘陵墓’。”
吳道子看著展現在自己面前的小洞天,這座石壁剝落坍塌,那座小洞天里劍氣嶙峋,恐怕想要進去探知究竟,很是困難。
沒有足夠的修為,便是有命進,無命出。
以他的煉體強悍程度,也有些心悸于“劍器近”的劍氣威力,絲絲縷縷溢散出來,觸碰到肌膚,氣血都要炸開。
三柄長劍懸在膝蓋之前,不入地面。
小洞天里,坐著一尊似泥胎又似木刻的雕塑,面容看起來溫和而平淡,眉目已經泛黃,發絲的飛舞和鬢角的起落,都被這座泥胎木雕定格在這個剎那。盤膝坐在小洞天里的“這個男人”,背后有十二柄狹小的木質古劍,圍繞抱團,形成一個輪轉。
這應該就是劍器近的修行之劍。
那三柄應該來自于初代劍祖擊敗過的敵人。
寧奕的骨笛還在震顫,他伸出一只手來,撥開石壁坍塌之后,自發阻攔外人的劍氣,黑袍鼓蕩開來,邁入了小洞天當中。
“你瘋了?!”
吳道子怔住了,他盯著寧奕,結果發現在寧奕的周圍有著一股冥冥之間的保護意念,讓那些劍氣繚繞盤旋,不能入內,似乎因為某種原因,避讓三分。
吳道子試著伸出一只手,結果被劍氣刮過肌膚,指尖陡然炸開一道口子。
和尚怪叫一聲,捂著試探的那只手,在原地跳腳,他的體魄已經極為強大,結果根本就承受不了這種程度的劍氣,脆弱的像是一張白紙。
寧奕就站在那座泥胎面前,盯著那位初代劍器近的雕塑。
他抱著細雪,生出了一種“天下劍修,此處最高”的仰視感。
這位面相看起來平易近人的劍修老祖宗,肯定不是第一位修行劍道的大修行者,他的劍道造詣的確很高,但死得又的確太早,以至于沒有多少人,會向面對其他劍修老前輩那樣,時刻吊唁,或者記掛敬仰。
劍器近的風采,被這尊泥胎木雕,定格在了青年時候的模樣。
寧奕看著這尊,上至五官雕刻,下至衣袍掛墜,乃至手鏈懸劍,無一不栩栩如生的雕塑,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像是跨越了無數的距離,與這位劍道前輩對視,看到了對方溫和而又誠懇的目光。
這座泥胎木雕,什么都像,什么都有。
但唯獨無神。
劍器近那雙含笑的丹鳳眸子,缺少了一點神韻,于是便失去了所有的靈動。
這座小洞天里,除了劍氣,什么都沒有。
本該如此。
這樣才對。
一位奉獻一生心血于劍道之上的修行者,寂滅之前,肯定也不會有其他雜念。
寧奕看著這座小洞天,懸在“劍器近”膝蓋前的三柄長劍,雖然攜帶絲縷妖氣,但模樣極為端正,帶著一股浩然正氣,應該在倒懸海斬殺過強大的妖族,劍下染血。
這三柄長劍的品秩都相當的高,寧奕蹲下身子,卸開黑布,拿細雪輕輕敲擊,劍身發出叮當的脆響,擦劃而過,一連串火花迸射開來。
遠方的吳道子看到小洞天里的這一幕,瞇起雙眼,神情凝重。
這三柄長劍,劍柄上各自拴著黑紅白三種顏色的劍穗,本身看起來極為普通,但在與細雪交鋒碰撞之時,氣勢陡變,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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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帶來的沖擊感極為強烈。
“品秩都不輸細雪......”寧奕喃喃開口:“它們的主人,恐怕生前的修為,至少是跟趙蕤先生一個級別的大劍修。”
寧奕伸出一只手,懸停在一柄長劍之上,準備試著去握。
吳道子見狀,連忙開口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