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棺木之前。
那團微弱的光芒,在永夜當中并不耀眼。
但如果不是寧奕手中的這根枯草,這便是黑夜當中唯一的光。
吳道子的雙腿已經有了一些打軟,并非是他的緣故,即便是這根草屑擋住了大部分的威壓,剩下來的皇族余威,依然傾瀉到了寧奕和吳道子的頭上。
走到后面一段,這些陰兵便不敢再沖鋒,尖戾的嘶吼聲音,在寧奕身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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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越遠,越來越小......這些陰兵生前為大隋皇帝征戰,知曉這位主子的暴戾無常,最喜安靜,死后又怎敢忤逆,驚擾棺木周圍的安寧?
黑霧當中,一片死寂。
這位棺木里的墓主,生前脾性便極為暴虐,最喜歡一個人無事時候安靜獨處,死后仍然如此,這片墓陵在廣袤草原之上,千百年來無人踏入,一直是極其安靜的地方。
若有人敢來冒犯。
那便有死無生。
寧奕站在棺前,面色平靜。
吳道子捏著鼻子不敢說話,袖袍里還攥著一張品秩不低的隔音符箓,他不知道這種在皇帝眼中的“低劣陣法”,此時此刻能不能起到隔音的效果。墓主生前喜歡寧靜,若是自己開口說話,被殘留此地的帝皇意志察覺,或是被不知名的陣法認做“聒噪之音”,觸發棺前的絕殺,寧奕手上的“大陽之物”能不能擋得住,還是一說......
行走世間極陰極兇極貴之地,須千般謹慎,萬般小心。
兩個人目光對視,袖袍內的尋龍經,開始在棺木上尋找“奇點”,這口棺木的材質極其珍貴,寧奕認不出來,他的目光投向吳道子,后者也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見過。
兩人不敢觸碰棺木,看上去,這口棺的質地,像是金鐵與木材的融合,帶著一股冷意......不用去試探也知道,這口棺木的材質絕非凡品,恐怕細雪也無法劈砍奏效,世間品秩最高的劍器,都很難砍出痕跡。
“這位墓主......讓我想到了一位曾在紫山古籍上看到的偉大存在。”
攥著隔音符箓,吳道子小心翼翼開口,這座棺木的陣法似乎沒有那么強悍,沒有觸發殺陣,他松了口氣,仍然是極輕的聲音:“征戰在廣袤無垠的草原,麾下鐵騎極其彪猛,生性暴虐,喜好安靜......大隋的編年史里,找不到符合這種條件的皇帝......”
寧奕瞇起雙眼。
“但有一位特殊的存在......”
“兩千年前的北境獅心王。”吳道子盯著這口棺木,里面躺著的那位偉大存在,已經長闔人間,棺木上沒有紋刻絲毫的痕跡,赤紅色的棺木紋理,像是獅子的鬃毛,內里居住的,是一顆永不停歇跳動的野心。
“倒懸海曾經爆發出妖修越境的龐大戰爭,他們跨越了那片枯竭的海洋,來到了北方的凍土高原,彼時天都的皇帝還未立下,面對戰亂無能為力,是北境的獅心王平定了這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