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笑著攔在裴煩面前,他看著書生,沒有回頭,溫和道:“韓約先生手段了得,這一次連兩座圣山的客人都殺了,沒什么需要你操心的,回去以后.......等我的好消息。”
丫頭思忖片刻,吐出一口氣。
她松開厚格劍,輕聲道:“好。”
......
......
等到丫頭退出客棧之后。
寧奕終于可以松一口氣,眼前是東境權柄滔天,惡貫滿盈的甘露先生,如果丫頭在場,他實在有些放不開手腳。
寧奕行事,向來是萬事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大隋天下東西兩境,無論是選擇了哪一方陣營,都頗有些與虎謀皮的感覺。
“二殿下先前一步已經去了北境。”
韓約手肘撐在柜臺上,他笑意淺淡,輕聲道:“北境的高原,與妖族的大地之間,隔了一層倒懸海,十境之上,星君之下,想要穿過那層倒懸海,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我不方便親自跟去,李白麟那邊同樣如此,真正的高手都不會參與這次狩獵日。”
寧奕若有所思。
“真正出手的,大概就是年輕一輩的修行者,這是陛下默許的規矩。”韓約低垂眉眼,手指撥弄來回,翻滾挑選著碗碟里滿滿的炒黃豆,一個一個扔起,狹長舌頭探出卷起,吃得津津有味,道:“鯨麟之爭,在九靈元圣禁區之內,無論是東境還是西境,大部分的人手都會跟去。”
寧奕瞇起雙眼。
“但你不一樣。”
寧奕盯著韓約,發現這個男人卷起黃豆的舌尖,竟然如毒蛇一般分開細叉,看得他毛骨悚然,真真是一個怪物。
韓約似乎注意到了寧奕的目光,他停下了自拋自吃,自娛自樂的動作,抿了抿唇,怡然道:“西境有一批很重要的貨物,我們準備截掉,這一行里有一些厲害人物,不僅僅是你,還有其他的圣山,至于那些人的身份,我不方便說,你也不需要知道。”
他擲出一枚令牌。
寧奕接入掌心,發現這枚令牌與自己先前的那一枚相差不大,呈現圓弧形,大小整好一掌能夠握住。
這枚令牌的表面,同樣烙刻著蓮花,只不過內里鑲嵌著一座簡單的陣法,用過一次就會摧毀。
“寧奕,你是九號,路上不該問的不要多問。”韓約淡淡道:“這枚令牌花了東境很大的心血,捏碎之后,會有人負責接應,到了北境,你們跟在二殿下身后,等待著動手的機會便可。”
寧奕低頭沉思,他輕輕笑道:“就這些?”
韓約頓了頓,道:“那批貨很重要,事成之后,必有重謝。”
“李白鯨的東西,我敢拿;你韓約的東西,就算了吧。”寧奕盯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這是本尊還是一具分身,他實在拿捏不穩,皺眉道:“如果柜臺的使者沒有死,這些話應該是由他來對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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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約淡淡道:“只可惜他死了,所以這些話便只能由我來講了......東境設了七間客棧,如今在你手上就折了一座,人手驟減,你如果在天神高原出人不出力。”
“會了天都。”他頓了頓,惋惜道:“可不要怪我不念交情吶。”
寧奕冷笑道:“就憑這些嘍啰,去了北境能做成什么事?你韓約畫的一手好餅,無非是多浪費心力煉兩具活尸,班師回朝之后當做‘有功之臣’,讓東境江湖的那幫山澤野修,繼續崇敬你膜拜你,恨不得撞入東境蓮華陣營里,裝什么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