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之外。
徐清焰能夠感到,殘余的劍氣,從符箓中不曾散去,而是輕柔飛來,圍繞著寧奕一個人,親昵地像是一只貓,最后嗤然散開。
寧奕輕聲喃喃,念了兩個字。
“丫頭。”
這是裴煩留給他最后壓箱底的符箓。
心湖頓悟,容不得分神。
刀氣落下,她便撐開油紙傘,替寧奕擋住,然后在他身旁坐下來。
陪君看云霧橋梁這一端,風起風落。
歲月山河。
......
......
天都城。
劍行侯府邸。
守在府邸外的兩位麻袍道者,已經許久不曾見到,這座府邸的男主人了,其實細細算來,只不過月余,但是春暖花開之后,女主人回府,便一反常態。
以往久日不曾出門的丫頭,每天都會打開府邸大門。
書院已經被拾掇干凈,再沒有人來府邸門前挑釁,惹是生非。
丫頭每天早上會抱著那盆萬年青,曬半個時辰的太陽,下午也是,晚上也是。
但是今天沒有。
開門是為了等某個人回來。
今天沒有開門。
因為丫頭知道,今天寧奕也不會回來。
房間里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紅木桌,桌子上堆滿了陣法,符箓,古籍,史典,房間上方懸著諸多飛劍,每一柄形態各異,被擦拭地十分干凈。
趴在桌子上的裴煩丫頭,神情顯得有些恍惚,她懸筆不決,寫了一行字,以一道粗重橫線劃去,再寫,再劃去,反復如此。
半晌之后,她放下筆墨,趴在桌子上,闔上雙眼,腦海里翻來覆去都不安寧。
在天都居住的時日里,從來不覺得如會如此想念。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即便每日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只要推開門,就能夠見到。
而現在不一樣,她推開門,喊一聲寧奕的名字,那個人并不會立刻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紅山地底寢宮。
那些劍意符箓破碎,寧奕于破境之時頓悟。
天都劍氣府邸。
丫頭把頭埋在臂彎里,沉沉睡去。
夢里她坐在一座橋頭,撐著油紙傘,兩個人坐在云霧之間。
裴煩聲音極輕的夢囈喃喃。
“哥,我想你了。”
(今天晚了半個小時,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