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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動人,但卻恬靜淡然,甚至帶著三分柔弱。
琴君拿面紗遮住自己容貌,引起了外界的諸多輿論和猜測。
眾說紛紜之中,最廣為流傳,且被所有人接受的說法,是聲聲慢長得極美,遮掩容貌,是為了低調行事,免得橫生諸多事端。
其實她拿一張面紗遮臉,只是為了藏住這張天生小女人的柔軟五官,好樹立起一副肅殺冰冷的形象。
今日在自在湖,坦誠相見,琴君對寧奕卸下了最后一層神秘面紗。
寧奕恍惚片刻,認真問道。
“還未請教名諱?”
相識如此之久,他只知道眼前的女子,被尊為書院四大君子中的“琴君”,朋友之間,喊一聲“聲聲慢”的敕號,卻不知道她真正的姓名。
卸下了面紗的琴君,意味深長看了寧奕一眼,來到自在湖畔,波光粼粼,一艘殘破草舟無人,停泊在湖中央。
聲聲慢以指尖為筆,緩慢而認真,一字一字,湖水被音浪擠開。
寧奕喃喃道:“江楓漁火對愁眠......”
音浪裹挾水氣,沒入湖面,星輝投石,很快就彌散開來,琴君以指尖寫下這一行字,怔怔看了半晌,然后輕聲笑道:“我與你一樣,無父無母,就在自在湖畔這里,被師門撿到,當時襁褓被丟在孤舟上,師父說我凍得渾身打顫,卻不哭鬧,本以為已經罹遭不幸,長眠人間,沒有想到,竟然還活著,而且睜著眼睛,看起來不像是個凡庸,便動了惻隱之心。”
寧奕看著琴君一只手卸下一包布囊,松開系著布囊的紅繩,微笑說道:“這是棄我不顧的生父母,給我留的唯一一樣物事。”
那是一塊古舊泛黃的木牌,拴著一片已經干枯的紅色楓葉,木牌上的字跡已經斑駁難以辨認,工工整整寫著“紅葉”二字。
她揮了揮袖袍,星輝散去,湖面上的水紋被打碎,唯獨余下三個字,重新組合,緩慢糅在一起。
聲、聲、慢。
江、眠、楓。
寧奕看著湖泊點點星輝,他眼里倒映著西嶺大雪,聲聲慢的那塊木牌,那片紅葉,讓他想到了一些過往的記憶。
西嶺拋飛的大雪。
他并沒有遇到蘇幕遮這樣的先生,于是他在西嶺菩薩廟里默默熬過了人生最苦的十年。
琴君輕聲感慨說道:“寧奕先生,我很佩服你,從西嶺走出來,來到天都,走到如今的這一步,其實需要很大的毅力和勇氣。”
寧奕自嘲笑道:“還有運氣。”
若不是徐藏,寧奕如今仍在西嶺,仍在掙扎。
“試過去找他們么?”寧奕望著琴君,“以你如今的地位和力量,可以試著找到他們。”
“找到了又如何?”聲聲慢面色平靜,“喜悅,憤怒,悲傷,痛苦?一個人可以有一千張面孔,但總有一些事情,是無論換上哪一張,都不愿去面對的。”
“大隋其實一直不太平,我更情愿生我下來的那一對男女,已經死在了大隋的硝煙和動蕩里。”她輕聲說道:“這樣我就算找到了他們,面對一塊墓碑,便是恨了怨了,最后也會原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