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認真道:“要是這藥不干凈,怎么辦?”
素華娘娘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伸出一只手,緩慢捋起袖袍,一直捋到肩膀一側,露出完整的白皙臂膀。
她將手臂輕輕置放在棋秤上。
此刻的手臂,仍然燦白如蓮花。趙湫娘娘的另外一只手,大拇指和小指收攏,余下來的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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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緩慢下壓,分別按在“太淵穴”、“大陵穴”、“神門穴”上,似乎未如何用力,但“咻”的輕微聲響,一整條手臂,瞬間涌出了密密麻麻的紅點。
寧奕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寧奕先生。”
素華娘娘看到寧奕有些怔怔出神,笑道:“我要撤針了,還請幫忙搭把手。”
兩人眼神交錯,素華娘娘的手臂就擱在寧奕面前,她三根手指所按穴位,微微泛紅,娘娘面色輕松道:“不用如何按力,也不需要動用星輝,輕輕按住,堵住血液即可。”
寧奕終于反應過來。
趙湫娘娘已經松開了按壓手臂上的三根手指。
腦海里的第一反應是男女授受不親......第二反應是,這樣算不算是對素華宮娘娘的不敬。
寧奕還是伸出了一只手,他三根手指縮在衣袖里,隔著一層布料,按壓在趙湫的三處穴位上。
太淵穴,大陵穴,神門穴。
頃刻之間,手腕淤紅。
素華娘娘另外一只手開始撤針。
寧奕終于明白,這位娘娘之前在屏風里所做之事,究竟是為何。
為的便是東宮的這一盞藥。
銀針入體,纖毫拔出,竟然沒有帶出一絲鮮血,玲瓏剔透,但是卻迎風燃起白霧,一根一根像是驟然的火芯,頃刻之間被素華娘娘插入針囊里,這等手段,寧奕聞所未聞,亦是不知出處。
他望向素華娘娘的眼神,帶上了三分古怪。
久居幽宮,身負不小本領。
“南疆異術,上不了臺面。”趙湫淡淡道:“很多年前,南疆有一處專門修行異書的古老宗門,名為墨宮,后來搬出海外,據說與蓬萊一起隱退,離開這里了,不知道先生是否聽說過?”
寧奕挑了挑眉,道:“娘娘的針術,還有機關之術,都是出自墨宮?”
“墨宮遺跡已不可尋,但仍留下了一部分傳承,像是在大隋天下留下了極其稀薄的一抹香火。家父算是墨宮的傳承者之一,幼年時候會教一些奇門異術,當時記下來了,篆刻在本子里,入宮時候閑著無趣,便鉆研墨宮術法。”素華娘娘頓了頓,自嘲道:“沒有師門,自然算不是正統傳人,只能算是蹚水過河,其實也就是閑暇時候消遣時間。再后來......我把那本記載墨宮之術的典籍一把火燒了,免得在這宮里落人口柄。”
說話之間,她的另外一只手快如閃電,按在肌膚之上,一截銀針端頭便被按出肌膚,接著便是捻頭,拔針,撤針,行云流水。
連點成線,竟然有百余銀針,藏于體內。
這些白霧,都是剛剛飲下去的東宮之藥,頃刻沸騰,裊裊散去。
防人之心不可無。
寧奕真正見識到了這位素華娘娘的心機。
趙湫心平氣和道:“這下你知道為什么我素華宮內無人了,我信不過任何一人,只是其中一點......更重要的一點,是我一個人就可以很好的生活。我猜不透人心,也不想猜人心。墨宮機關的死物,他們不會騙我,也不會瞞我,更不會害我。”
寧奕緩慢松開了按住三處竅穴的手腕。
素華娘娘緩慢放下那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