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虞看著寧奕,道:“寧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兒以后會坐在什么位置,你心里應該有數。”
寧奕笑了笑,抬起頭來,望向那顆通天珠,伸出一只手來,指了指那顆珠子,道:“寧某愚鈍,不知明白這是何意,娘娘可否說得再清楚一點?”
齊虞被這句話嗆住。
她氣笑了,道:“寧奕,你與東境的事情,不是沒有余地。”
寧奕看著東宮娘娘,訝然道:“娘娘的意思是,如果拿著足夠份額的寶物謝罪,就可以化解這段恩怨?”
齊虞只是靜靜看著寧奕,沒有說話。
確認了這句話沒有圈套。
片刻之后,她木然道:“那要看是何等份額的寶物,夠不夠心意。”
寧奕啞然失笑道:“傳承千年的古劍,圣山上的門派擔當,夠不夠心意?”
東宮娘娘目光望向寧奕腰間的那柄油紙傘。
蜀山的細雪,由趙蕤先生親手打造,質地無比堅硬,神鬼皆不可阻擋,是為蜀山的招牌劍器,傳承了數百年。
等等......寧奕剛剛說的是,傳承千年?
齊虞蹙起眉頭。
寧奕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果娘娘愿意拿著羌山上的另外三柄古劍,‘浩然’,‘靜觀’,‘無字’,這筆恩怨一筆勾銷也不是不可以,我這個人很大度的,從來不記仇。”
齊虞笑了。
她看著寧奕,道:“寧奕,你很好,你怎么想得比做夢還美?”
寧奕同樣笑了笑,道:“娘娘,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對你說。”
他忽然恢復面無表情,道:“東宮與我無關,四個女人一臺戲,你們慢慢去唱,何必要牽扯到我,想必齊娘娘手腕再大,也伸不到我的頭上,沒必要危言聳聽。至于你兒子與我的恩怨,當初他設局要殺我......這筆賬,我會慢慢跟他算,今天把話挑明,沒有回轉的余地。”
齊娘娘木然道:“寧奕先生好算計,好本事,本宮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的確奈何不了你。但本宮聽說,東廂里有位生得絕世容貌的徐姓女子,一個女人生得很美,那是本事,生得太美,便是禍事。”
寧奕看著東宮娘娘,神情淡然,一字一句道:“愿看娘娘,有何手段。”
齊虞笑了笑,搖頭道:“寧奕先生,您又說笑了,本宮哪里有什么手段?靈山大德跟在徐姑娘身邊,沒人會蠢到自惹麻煩,只是這宮里之事,風云難測,今日這位徐姑娘對寧先生念念不忘,明日,后日......明年,后年,還會如此嗎?”
寧奕沉默不語。
“先生不妨看看,今日等到暮時,能否得到那位徐姑娘回宮。”
齊虞忽然笑了一聲,輕輕拍手,聽聞擊掌之聲,遠方的小婢女踏著碎步低頭躬身前來,扶住她的手臂,兩人緩慢離開。
寧奕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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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東廂方向。
時候已經不早,仍然沒有一絲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