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救了我一命,我欠了她太多,這是恩情,不是其他的情。”寧奕低垂眼簾,一字一句,緩慢細數,道:“她的神性之苦,我會傾盡全力救治。西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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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無論哪一方,若是要為難她,我都會出劍相助。可我不愿......因為這份恩情,欠的更多。”
世間人情總是這樣,分不清楚,解不干凈,就像是打了一個死結,隨著時間推移,越陷越深,越欠越多。
“拎劍是一個自在事,我不愿不自在。”寧奕只能嘆氣一聲。
“拎劍是一個自在事。”劍器近重復寧奕的話,輕輕說道:“你現在自在嗎?”
“世間多的是不自在。”寧奕平靜說道:“我的劍夠快,才有自在二字。”
劍器近罕見的嘲笑道:“對人可以,對己不行,這個道理說不通的。你心底明明對她有喜歡二字,卻不愿意說出口,藏著掖著有什么好處?”
寧奕乖乖閉上了嘴。
他沉默走出皇宮。
再沉默走回院子。
柳十一剛剛從頓悟之境中醒來,他愕然看著滿面肅靜之氣的寧奕,發覺后者的身上帶著一股淺淡的殺氣,還有血腥氣息。
“殺了個東境死士。”寧奕平靜開口,算是解釋。
柳十一指了指那邊的飯桌。
八仙桌那邊。
丫頭抬起頭來,溫著茶,熱著飯,她一直在等寧奕回來。
時候已經不早,此刻都算不上是晚飯。
只能算是夜宵。
寧奕坐在桌邊,二話不說,端起碗筷,大口大口吃飯。
吃到一半。
寧奕忽然問道:“我現在渾身不自在,怎么辦?”
丫頭淡淡道:“徐姑娘對你表白了?”
盤膝坐在庭院里,看似閉關修行領悟劍意的柳十一,此刻豎起耳朵,認真偷聽。
寧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沒有直接說,但是差不多。”
裴煩神情不變,她夾了一筷子醋溜包菜,漫不經心道:“看你這樣子,是拒絕了?”
寧奕嗯了一聲。
他盯著自己已經空了的瓷碗,木然道:“我拒絕了。”
“我說我一心修行劍道。”
寧奕抬起頭來,看著丫頭,認真說了一大串:“徐姑娘人很好看,什么都好,但我總覺得差了一些,不是好壞優劣的那種差,而是對與不對的那種差。我覺得這是不對的,無法接受的,錯誤的。我只覺得自己接受了會很不自在,卻沒有想到拒絕了也會很不自在。”
裴煩聽不太懂,但她記得徐清焰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若是不愿離開,就是喜歡。
當時聽起來,多動人啊。
可是后來再去想。
裴煩卻覺得徐清焰說得不對,不全對。
喜歡很簡單,可又沒有那么簡單。
喜歡一個人,這是一個很復雜的事情,哪有三言兩語就能說出來的,至少她裴煩三言兩語說不出來。
“說完了嗎?”裴煩看著寧奕。
寧奕點了點頭。
丫頭站起身子道:“記得刷碗。”
回府,關門,貼符箓,一氣呵成。
寧奕沉默下來。
柳十一站起身子,他拍了拍寧奕肩頭,幽幽道:“喜歡二字,纏纏繞繞,把無數英雄好漢難倒......寧兄好氣魄,以后必定是劍道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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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